突然,宛達手里的長槍被握緊,他在霎那間沖出人群直沖忽蘭去了,忽蘭用手上的長刀抵抗,卻被宛達用槍尖挑破了胳膊。
“那一日父親敗給你,可我不會了?!?/p>
說話間,宛達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他的槍頭直逼向忽蘭的咽喉。
沁格見情況不對,立刻沖過救忽蘭,可她還未靠近就被宛達周圍的人群攔住了去路。
此時的宛達和忽蘭被困在另一個包圍圈里,而這個包圍圈,只能以其中一方的戰(zhàn)敗破解。
“唰”,一直長箭穿透宛達的胳膊,他回身看了一眼,只見董輝切斷了他的后路,將他部屬的箭衛(wèi)一網(wǎng)打盡,可董輝也依舊被堵在人墻之外,宛達立刻轉身用視覺差阻礙董輝的視線,讓他不敢再輕易放箭。
隨后只聽他冷笑了一聲從腰間用匕首斬斷了刺出來的箭桿,隨后用手中的長槍朝忽蘭的馬刺去,那馬受了驚,抬起前蹄。
由于周遭的人離得很近,忽蘭為了確保不會傷到旁人,只得使勁拉韁繩,最后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與你阿布一樣,總是有些多余的同情心?!?/p>
宛達的話連同摔落時突然的刺痛一起刺激著忽蘭的神經(jīng),他一瞬便紅了雙眼,還沒等站穩(wěn)就沖了出去,可他此時處在下位,長刀相較于長槍也沒有優(yōu)勢,宛達騎在馬上一個轉身就躲開了他的進攻。
突然,隨著最外面的人傳出一聲慘叫,宛達的護盾在一瞬之間亂了陣腳。
沁格的刀低垂著,而她衣裙的下擺處沾滿了剛才倒下去那人的鮮血,她抬頭看了一眼宛達,而那一瞬宛達眼中的驚慌預示著他的結局。
可正如陳京觀對蕭霖雖說,困獸猶斗,不死不休,宛達失去了防御后在進攻上更加主動,他憑借高處的優(yōu)勢追擊落單的忽蘭,等沁格跑來時忽蘭的xiong口已經(jīng)一片殷紅。
沁格的長刀在宛達最后一次攻擊忽蘭時迎了上去,隨即就是她更為用力地揮刀,而董輝接上了受傷的忽蘭,讓人先將他送回營地,他自己立刻用手中的刀與沁格形成左右圍攻之勢。
此時外圍的散兵游勇被盡數(shù)抓獲,那些被游說的婦孺也被控制了起來,只余下視野中心的三人相互纏斗。
不知是宛達的突然懈怠還是沁格把握住了時機,隨著一聲沉悶的吼叫,宛達背部著地跌落馬下。
沁格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下一秒她的長刀就劃破了宛達的咽喉,地上的人的瞳孔一瞬間變得灰白。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
沁格握刀的手顫抖著,xiong口因為呼吸不暢而劇烈起伏,可她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她只覺得渾身冰涼,董輝見狀立刻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這是最好的結局。還有人性的人,不會從戰(zhàn)爭中得到快樂?!?/p>
宛達還是被厚葬了,
因為比起他父親的罪行,他其實什么也沒做。
可是他得死,這是命數(shù)里的結局。
沁格讓人替宛達收尸,
將他作為他那一脈最后的王爺,
葬在了西芥的王陵中,
而遏佐并沒有享受到這一切。
真正到了宛達下葬的那天,
除卻茲察照例派人去替他超度,
沒有一個人在屬于他的天坑旁為他誦經(jīng),直到鳥獸相迎,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