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平蕪也喝了不少酒,陳京觀沒攔他,他覺得應(yīng)該讓他醉一場,于是他剛回府就睡下了。
量說他今日也喝了不少,宮里和各位過來敬酒的人應(yīng)付一番,宮外又陪著蘇晉喝了許多,但是他卻一點也沒覺得醉。
要是平海在的話,會催他去休息,會說他喝酒了再吹風(fēng)會頭痛。
但是以后沒有人會再念叨自己了。
陳京觀嘆了口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去宴會廳的柜子上拿了一壺陸棲野寄來的桂花釀,動身去了桃園,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夜。
第二日平蕪酒醒去尋陳京觀,看到他正靠著那棵桃樹睡著,手里的酒壇子還剩了些,他睡著后沒拿穩(wěn),便傾倒了一地。
平蕪想給他披件衣服,陳京觀卻醒了,他揉著眼睛問時辰,得到答復(fù)后就與平蕪套了馬進了宮。
昨夜與蘇晉的交談讓陳京觀認識到了不一樣的蕭霖,他想起蕭霖說讓自己心平氣和時找他談?wù)?,便預(yù)備著下了早朝后就去他的書房。
只是他往日不上朝,今天突然在節(jié)后就來了,一路上遇到的大臣多是詫異的神色,他笑著招呼他們,排到自己的位置上等著傳喚的內(nèi)侍號令。
沒一會宮門打開了,兩邊的文臣武將就開始列隊入殿,不過陳京觀卻沒有看到蔣鐸。
平日里早朝皇帝都是聽各部匯報事項,挑出一兩個折子在堂上議,隨后就是叫相關(guān)的大臣進了書房。
今日朝上多了些昨日進闕州的地方官員,他們趁著這個機會紛紛向蕭霖訴說著各自的難處,蕭霖坐在堂上聽著,陳京觀覺得若不是他前面沒有屏風(fēng)遮面,他恐怕會哈欠連天。
“臣景州知州關(guān)策,冒死求陛下徹查景州茶稅!”
陳京觀正思謀著等下與蕭霖與說些什么,突然看到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沖到了最前面。
他一邊喊著一邊下跪叩頭,殿上侍衛(wèi)以為他想要行刺,便一窩蜂涌上來抓他,不過他這一舉動倒是叫醒了蕭霖,蕭霖看了關(guān)策一眼,示意侍衛(wèi)退下。
“關(guān)策,景州茶稅是你州自己的事務(wù),若你與刺史查不出,我要你們有何用?”
蕭霖說話的時候語氣沒有波瀾,但是言辭間的威力足以讓關(guān)策本就顫顫巍巍的身子晃了起來。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用嘶喊的聲音說道:“臣就是要告景州刺史左疆奇貪污受賄,克扣茶稅中飽私囊!”
說完,關(guān)策幾乎要跌過去了。
大殿上的聲音漸漸嘈雜起來,一個知州跑到京城來狀告刺史,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陳京觀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又用眼神瞟了瞟蕭霖。
“你可有證據(jù)?”
蕭霖說話時微微偏過頭,關(guān)策不敢抬頭,就繼續(xù)將額頭抵著地面說:“有,臣府里有左疆奇草菅人命的證據(jù),還有他命令稅務(wù)司做的假賬。”
關(guān)策說到這止住聲,而陳京觀一直觀察著蕭霖的反應(yīng),他此時微微將身子直立起來,讓關(guān)策抬起頭說話,關(guān)策不敢看蕭霖的眼睛,就一直跪在地上打顫。
“你可知,誣陷,也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