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方荔登門前,陸韶憐非常欣賞這個叱咤商場的女子,她一度認為方荔能做這天下最大的生意。
結(jié)果方荔選擇了情愛。
但這一切都只是陸韶憐以為,而事實證明方荔才是真正清醒的那一個。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如何得到,她并沒有如陸韶憐以為的那樣荒廢了方家的產(chǎn)業(yè),反而是將方家的祖業(yè)翻了幾倍。
倒是她陸韶憐,自詡清醒了一輩子,卻在嫁給元衡后失去了她固守的驕傲。
少時的她自以為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她要行的路沒有人能阻擋,可隨著年歲漸長她才慢慢意識到,她拼命想要證明自己,想要不落人后,想要打服昌安營所有男子,就是因為她太看重天下人的目光。
她試圖做一個合格的皇后,卻忘記了皇后由女子做,而女子本就是不同的。
陸韶憐心里明白,這驕傲不是元衡奪去的,是她自己放棄的,她把自己局限在了皇后的位置,是自怨自艾的陸韶憐丟掉了意氣風發(fā)的陸韶憐。
元衡,不過是她為自己的行為找的借口。
“冬雪,替我把封后時的衣裙拿來,我們?nèi)ヒ娨灰娀实??!?/p>
陸韶憐望著窗外的牡丹,嬌艷欲滴如水墨潑彩,她就喜歡這樣艷麗的花。
不與群芳分國色,一枝牡丹獨爭春。
“皇后娘娘,今日皇上去了裕苑,我們此時去怕是要撲空了?!?/p>
冬雪替陸韶憐換上衣服,梳頭時不動聲色地藏起那三分雪白,陸韶憐看在眼里,卻只字未提,“那就等,他會來見我的?!?/p>
冬雪不再說話,她為陸韶憐戴上最招搖的那支簪子,為她戴上大婚時的首飾。陸韶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在胭脂水粉的堆砌下,她好像不認識自己了。
“我這是為何,”陸韶憐苦笑著自言自語,“就因為此時是我去求他嗎?”
陸韶憐扶上那冰涼的珠釵,“可為何要去求他,我為的是他元家的天下啊?!?/p>
語畢,陸韶憐拔下了簪子,將它放在手中端詳許久,長嘆一口氣,“算了,就按平日的裝扮走吧。我本就不是他后宮里鶯鶯燕燕的樣子,又何必東施效顰?!?/p>
最后陸韶憐選了自己最喜歡的紫紅的長裙,挽了簡單的發(fā)髻,只在耳朵上戴了塊小小的翠玉。
她再看鏡子時,對著自己笑了笑。
“冬雪,好看嗎?”
“好看?!?/p>
陸韶憐知道這是冬雪的恭維,可她還是想問。
少年時的她才不會問出這句話呢,她陸韶憐當然是天底下
“等了很久?”
陸韶憐不知道自己在賦陽宮的偏殿等了多久,
她扶著腦袋暈暈欲睡。
這宮殿里的香點得足,因為元衡總是頭疼,需要些熏香安神,
而陸韶憐不喜歡這些味道。
元衡的手替陸韶憐承了力,
陸韶憐也毫不客氣的由元衡拖著自己的腦袋。
“是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