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擎舟春狩后沒有立刻回去,他不覺得自己呆在軍營能改變的了什么,倒不如試著在這朝堂上說說話,至少證明他這個大將軍還是個能喘氣的。
“東亭,”蕭祺楓頓了一下,“崔將軍有何見解?”
“上一次打廊州我們被對方設了埋伏,”崔擎舟說這話的時候始終沒抬頭,蕭祺楓略有緊張的表情他也沒看到,“若陛下仍信任末將,我愿意再試一次?!?/p>
崔擎舟的話惹起了不小的議論,他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被打怕了還是怎么的,明明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條,可他們還是愿意死在自己的安樂窩里,好像他們篤定就算死,也會有無數(shù)人比他們先死。
“崔將軍這次有把握?”
崔擎舟搖頭道:“戰(zhàn)事無定局,可不能因為未戰(zhàn)先怯。”
蕭祺楓點了點頭,“那崔將軍先籌謀著,若是有了主意再來書房找我,今日就到這里吧?!?/p>
崔擎舟卡在嗓子眼的話被蕭祺楓堵住了,蕭祺楓話音剛落就由內(nèi)侍帶著飛奔去了崇寧的宮里,崔擎舟心想不好,立刻也沖出大殿。
蕭祺楓踏進崇寧宮里的時候聞到一陣濃郁的藥香,他不禁皺眉,他留了內(nèi)侍在外面等著,自己撥開簾子進去。
“姑姑去見了誰?”
榻上的崇寧沒抬頭,她攪動著杯子里的中藥,望著沒濾干凈的藥渣浮在水面上。
“你不知道?不應該啊,他說你和他關(guān)系好得緊。”
崇寧抬頭的瞬間,
看到蕭祺楓露出了一瞬倉惶,她微微挑眉盯著蕭祺楓,眼睛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我知道你蠢,
我也知道你貪心,
可我不知道你怎么會這般不自量力?你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
是我一心一意教出來的學生,
是我教的不夠好嗎,
你怎么步步破綻,步步死局?”
蕭祺楓咽了咽口水,事到如今他終于生出一絲不安,
他局促地向前走了兩步,
只聽崇寧說道:“你覺得江阮這把刀好用是嗎?那他拿走廣梁的時候你就不應該心疼啊。你這是削肉飼虎,養(yǎng)虎為患,你不是自作聰明嗎,怎么,沒想到江阮要的是你和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