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伴隨更迭產(chǎn)生的變化更是痛苦的。
可是沁格已經(jīng)看到過外面的天空了,她不會允許她的家鄉(xiāng)困守于此,
她要從頭到尾塑造一個新的國度,她不會忘記自己的姓名。
他們始終該是自由的。
而有了北梁和西芥的配合,陳京觀在雍州的事情辦得很順利,
他回家時約莫四月的樣子,天氣暖和了工程推進得就更快,等他在城外尋到弗行遠時,
宗毓慶正和他呆在一起。
“知州,你倒是守信。”
陳京觀翻身從馬上下來,他還沒來得及回家,只是托了董輝回去報信。
宗毓慶循聲看過來,臉上有些埋怨的表情,嘴上也就冷嘲熱諷起來。
“你小子真是會使喚人,面都沒露活兒就給我派下來了。你這一去兩三個月,就留我每日守在這風(fēng)口子上。”
陳京觀知道他是開玩笑,就順著他的話應(yīng)承道:“宗叔能者多勞,量說別人來我還不放心?!?/p>
宗毓慶撇了撇嘴,伸手將陳京觀往自己身邊拉,陳京觀抬眼時瞥見弗行遠朝他微微低頭。
“怎么,有事?”
陳京觀配合著宗毓慶的動作,兩個人慢慢走到了沒人處。
“我覺得他有問題?!?/p>
宗毓慶絲毫不加掩飾,他說話時眼睛看著弗行遠,等說罷就抿著嘴。
“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宗毓慶點頭道:“他每月的賬冊都會給我看,數(shù)目和價格都對得上,但是你要相信我做生意這么多年來的直覺,那個帳太漂亮了?!?/p>
陳京觀聞言下意識挑眉,縮在袖子里的左手食指與拇指相互搓磨,見他不說話,宗毓慶就繼續(xù)解釋道:“別怪我多心,他這個位置可有的是油水,而且他那么多年都沒被提點過,就守在這堆土磚旁邊,我不信他沒有想法?!?/p>
陳京觀點了點頭打斷了宗毓慶的話,伸手輕拍著他的肩。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切莫打草驚蛇,這工程看上去再有兩個月我們這部分就能成,到時候十年的總賬勢勢必要交回朝廷,他想做什么這幾個月也就該做了?!?/p>
宗毓慶見陳京觀好像已經(jīng)有了主意,就不再言說什么,臉上又換上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
“聽說西芥這次徹底太平了?”
陳京觀愣了一下,答道:“希望如此吧?!?/p>
“新上來的女首領(lǐng),你可見過?可是好相與的?”
陳京觀笑著看了宗毓慶一眼,他一開口陳京觀就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了,他故作高深地咳了一聲,眉頭微微皺起。
“那可是sharen不眨眼的?!?/p>
聽了陳京觀這話,宗毓慶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陳京觀在戲弄他,便暗地里用手指戳他的腰。
“好小子,連我都敢戲弄了?你知道的,我做的正經(jīng)生意,”宗毓慶說到這聲音突然放低,“再說了,朝廷發(fā)的還不夠我家那口子一個季度的吃穿用度,你要方便了就給我搭個線?!?/p>
陳京觀沒說話,作勢要往城塹處走,宗毓慶就上前拉住了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