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笑著,邊說邊掀開簾直接朝軍帳里面走來。
陳京觀昨晚睡覺時壓了胳膊,半夜平海還叫人給他換了藥,如今他整個人打著赤膊,見江阮毫不顧忌地走進(jìn)來,倒有些局促。
“你進(jìn)他人屋子不需要征得主人同意嗎,江掌柜?”
聽著陳京觀依舊叫著自己“江掌柜”,江阮也自然明白了他語氣里那幾分責(zé)問,他沒說什么,只是順手將架子上的里衣扔給陳京觀,然后朝后轉(zhuǎn)了轉(zhuǎn)身。
“少將軍金屋藏嬌了,怕我壞了你好事?若非如此,你緊張什么?”
江阮語氣里的笑意更濃,陳京觀也不再理會他,匆忙穿好衣服就想往帳子外面走,可他還沒邁步,江阮就拉住了他。
“好,今日是我唐突,我也是情急,沒想到少將軍能誤了時間?!?/p>
江阮的話一出,陳京觀眉頭一皺,他順著那虛掩著的簾子朝外望,只見外面天光一片好,已然看不出昨日陰云密布的樣子了。
“現(xiàn)在幾時?”
江阮輕輕挑眉,可說話時卻帶著一些裝模作樣的為難:“未時三刻,再遲些,我們就該留在恪多的帳子里過夜了?!?/p>
聽到江阮的話,陳京觀兩眼一黑,他是覺得自己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可他只以為是因為做夢讓他模糊了時間,可誰曾想他真的睡了一天一夜。
“走!”
陳京觀伸手一把抓住桌上的刀便沖出帳子,而帳外的人好像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看他出來了也只是朝他行禮,平蕪更是連蹦帶跳地跑過來問候。
“師兄,你醒啦!我們刻意守著帳子不讓別人吵你,不過那個姓江的旁若無人就沖進(jìn)去了?!?/p>
平蕪的語氣里滿是怨懟,而“姓江的”就跟著陳京觀后面,平蕪見了他有些心虛,稍稍朝陳京觀貼近。
“師兄,你怎么和他走得這么近?我聽哥說你本不待見他的?!?/p>
陳京觀拍了拍平蕪的肩,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昨日大家都忙著收拾戰(zhàn)場,沒有人注意到江阮的到來,而陳京觀后來也忘了再和他們說一聲便睡了,現(xiàn)如今這畫面倒有些戲劇。
“呃,江掌柜以后是我們盟友,你小子不可以再那樣說話了。還有,我要與他出去一趟,你看顧好董將軍,讓平海守著營地,明白了嗎?”
說完,陳京觀沒有再給平蕪繼續(xù)問下去的時間,轉(zhuǎn)身就走,留下平蕪一個人在原地急得跳腳,后來薛磐來了他便去告狀。
而薛磐對這一消息倒不是很詫異,他看著走遠(yuǎn)的背影,默不作聲。
“薛知州,你說師兄怎么和他混在一起了?”
平蕪嘟囔著,臉上因為師兄剛才的訓(xùn)斥有些郁悶,薛磐將手里的糖糕遞給他,那孩子便又展了笑顏。
“放心,你師兄最疼得還是你。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讓他去做吧,我們替他守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