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能吃飯了?”
平蕪猛地一抬頭,跟著受驚的馬一起沖了出去,那馬一個(gè)勁兒地跑,平蕪就拼命拉著韁繩。
陳京觀不在的日子里,平蕪每日跟著哥哥去訓(xùn)練,在演武場時(shí)董輝教過他與席英如何御馬。
他雖不如席英靈活,但是勝在膽子大,如今他拉著馬頭,兩腿緊緊貼著馬身子,平海本想去幫忙,但是陳京觀搖了搖頭,示意他等等。
那馬是平蕪從小養(yǎng)著的,性子也像他,雖然頑皮卻也有眼色,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平蕪巋然不動(dòng),那馬也就識趣地安穩(wěn)下來,平蕪騎著它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官驛門口。
“好小子,沒幾日的功夫,這騎馬的本事增進(jìn)了不少?!?/p>
陳京觀拍了拍平蕪的頭,將自己沿路買來的糖糕扔給了平蕪,平蕪笑著,一邊吃一邊說:“都是董將軍的功勞,他在演武場教我的都是實(shí)打?qū)嵉谋臼?。不過要真論長進(jìn),我還是比不上席英?!?/p>
平蕪提起席英,語氣里盡是佩服。
陳京觀看著眼前的小孩,翻過了年,他也十五了,感覺過去一年,他真的長大了不少,若放在以前,縱是要夸席英,也多要帶上幾句賭氣的玩笑。
陳京觀笑了笑不再做聲,剛準(zhǔn)備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開口問道:“對了,你剛說給弟兄們打了刀,那席英呢,我記得她是用劍的。”
平海愣了一下,從懷里拿出一塊形似護(hù)身符的東西遞給陳京觀。
“您不提她我倒是忘了,這是她前些日去廟里求的,說她不能隨你去闕州,便給你請了護(hù)身符。不過您放心,她的劍我沒忘,我專門找了以前的師傅按照舊制打了一把專屬于她的?!?/p>
陳京觀握著那塊玉,手感溫潤,光澤透亮,上面穿著一根紅繩,還用彩線編了花紋,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將玉佩戴在了xiong前,那塊玉碰到自己的時(shí)候,一片冰涼。
“走吧,我們趕在四月初到闕州?!?/p>
與此同時(shí),就在陳京觀一路朝著闕州行進(jìn)的路上,一人騎著快馬抄小路將密函遞到了蔣府,隨后一架馬車從府院后門走出,不到半刻,蔣鐸就出現(xiàn)在了崇寧的住所,威嵐坊。
“他快入朝了吧?!?/p>
蔣鐸熟門熟路由威嵐坊的奴才引到了內(nèi)室,遣了自己的仆人先回家去。
雖然前朝大臣不得入后宮,但是蔣鐸,是長公主的例外。
他聽聞崇寧的話,輕輕點(diǎn)頭,示意周圍的下人先退下,然后從袖袋里拿出一封密函,里面詳細(xì)的記錄了陳京觀從廊州入境后的每日行蹤。
“算日子,在四月初?!?/p>
崇寧沒有說話,從榻上起身。
雖說崇寧已過青春,但是風(fēng)韻猶存,她如今赤腳走在毯子上,纖細(xì)的雙腿一步一步朝蔣鐸走過來,威嵐坊里的暖爐是以前東亭進(jìn)貢的,最適宜初春時(shí)燃銀碳,如今燃了香,熱氣一蒸,倒讓人有些發(fā)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