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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掌柜,我有個疑惑,不知道能否請您幫我解答?”
剛走進陸府的庭院,陳京觀便停下了步子,他轉過身正對著江阮,眼神不加掩飾盯著他。
“若能幫少將軍解惑,是江某之幸。”
江阮微微弓著腰作出謙卑的樣子,陳京觀看不見他低下去的臉上的表情,但他覺得能將禮數(shù)做到這個份上,眼前人只讓他覺得更有趣。
“那日我與棲野去貴店買玫瑰酥,江掌柜何故要演那么一場戲?其實您就是一言不發(fā)站在那,我也會記住您的。”
陳京觀的話剛說完,江阮便笑出了聲,他用手掩著嘴,半晌,又抬起頭對上了陳京觀的視線。
“您早說,我便不費那個力氣了。”
江阮的目光絲毫沒有想要回避的意思。
若說陳京觀的眼神里有一把刀子,那江阮便只等著那把刀子落下來,讓自己的鮮血濺到他眼前人的身上。
“那江掌柜真正的用意是什么?您如今掌著北梁最大的客棧營生,想必不缺銀子,若是要其他的,您直接借著婚宴的由頭向屋里的陸皇后張嘴,要比我管用。”
江阮笑而不語,他的眼神不再對著陳京觀,而是開始環(huán)視整個陸府。
“我想做少將軍的耳目?!?/p>
江阮的聲音極輕,仿佛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閑話。可陳京觀聽得清清楚楚,他的眉眼微微挑起了一瞬就恢復如常。
他想等江阮繼續(xù)說下去。
此刻,宴會廳的賓客漸漸吃完了,開始朝主桌敬酒,然后陸續(xù)出門。
“少將軍明白我的意思,也想當然是調查過我迎春樓。江某今日把話說到了,至于用與不用,您說了算?!?/p>
江阮沒有承了陳京觀的期許,他笑著止住了話,一如上次般告辭離開。
對于江阮主動坦白,陳京觀不覺得意外。從看到江阮的
陳京觀離開澄州時地上的積雪尚未消融,他行至途中,越靠近雍州,便越能看到春日的初景。
那日他離開后,第二日陸棲野就將飴糖交給了林朝槿,可不知為何,林朝槿只是收了起來,托陸棲野給陳京觀道謝,沒有再說什么。
等到初九林朝槿回門,她臨走時帶上了那袋飴糖。
林家的墓園在澄州東南方向,處在平州與凌州的交界。清早陸棲川就套好了馬,天微亮時便與林朝槿一人一馬動身了。
一路上林朝槿都沉默著,陸棲川時不時側身看她,她也只是回之以微笑。
陸棲川覺得此事與陳京觀有關,他在等林朝槿愿意開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