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做闕州的買賣,那人心思縝密,
將皇城里達(dá)官顯貴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陳京觀沒有再繼續(xù)查下去,他只是覺得若是霜栽,憑著在泯川樓的小十年,
她想做到這個份兒上不難。不過至于她為什么選擇去賣布,席英時不時會在柜子里翻到霜栽給她的衣裙,霜栽說那是她親手做的。
突然間,
世間萬物好像都?xì)w于平和,這天下依舊是三國的天下,各自稱王的三個人個性迥異卻意外地都比父輩沉寂。
說來奇怪,這一切像是新輪回的開始。
“我給各位大人的封賞,您諸位可都滿意?”
蕭祺栩一眼掃過,堂上一多半站著由他和蘇清曉親自選出來的新人,為數(shù)不多的幾位老臣還是陳京觀精挑細(xì)選出來留給他鎮(zhèn)宅的。
“陛下仁慈,我等定當(dāng)為南魏盡心竭力!”
一呼百應(yīng)的聲響震徹崇明殿,蕭祺栩不禁抿起嘴角,可他看了一眼站在首位的蘇清曉,立刻正色繼續(xù)道:“南魏還都百廢待興,各州府大都換了新面孔,這上上下下如今還不夠熟絡(luò)。我瞧著今年春狩是個好機(jī)會,七品以上大臣皆可攜家眷參加,盛州行宮也別空著,幾位仁公隨我同住?!?/p>
人果真還是會被環(huán)境影響,蕭祺栩現(xiàn)在一開口就帶著蕭家人的傲慢,不過蘇清曉并不在意他這幾分少年心氣,蕭祺栩要做什么他都不會管,當(dāng)然他也不會去給蕭祺栩擦屁股。
蘇晉教過他,人只有自己摔疼了才知道輕重,他只負(fù)責(zé)不讓蕭祺栩摔死,其他的他管不著。
“陛下的意思是春狩要大辦?”
甄符止如今位列左相,那是蘇清曉執(zhí)意為他要來的位置,他一聲質(zhì)疑惹得四周議論聲起,端坐高位的蕭祺栩微微皺眉看著他。
當(dāng)初蘇清曉封相,朝堂上的誹議不少,無外乎是覺得他年紀(jì)太輕,不夠老成,比起他,甄符止更合適這個位置。而自始至終甄符止都未對此表露絲毫不滿,他欣然接受了蘇清曉站在他前面,倒是有暗暗為他撐腰的意思。
蘇清曉自然知道甄符止有多少本事,那相位就該是他的,只是能拴住蕭祺栩的只有蘇清曉,甄符止也明白這個道理。
“甄大人有何高見?”
見蕭祺栩不說話,蘇清曉在一旁開口道:“如今失地收復(fù),陛下想要借此機(jī)會普天同慶,耀我國威,也不是不可。”
“話是這么說,可錢呢?”
甄符止瞧見蘇清曉轉(zhuǎn)過身直視自己,他微微俯首行禮,“下官從前任吏部尚書,各位同仁我大都叫得上名字,這一場仗打完名單上的人幾乎換了一遍,您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名單上能全身而退的大都不干凈。除了明面上露出馬腳被查抄的那些,剩下的誰不是連吃帶拿地走了。
蘇清曉看著甄符止,眼神里透露著些許安撫的意味,“甄大人的意思我與陛下都明白,可事不能不做,人不能不請,排場不能不講究,您也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p>
甄符止眉眼一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那些從西芥借出來的兵等仗一打完,陳京觀原封不動給沁格還了回去,少了的那些他給沁格打了白條,說有需要自己的地方讓沁格盡管開口。
沁格嘴上沒念叨這件事,只說讓他把她成親時的賀禮補(bǔ)上??汕吒袷浅鲇谑裁床艣]有計(jì)較,明眼人心里都一清二楚。她能在西芥首領(lǐng)的位置上坐穩(wěn),自然不會白白給南魏做嫁衣,她會幫陳京觀,也是因?yàn)樗虢桕惥┯^的手為恪多報(bào)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