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這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霜栽抬頭看了一眼蘇清曉,“就像你一直用惡意揣測你心里的蘇晉,我也一直在用我的想象美化孟知參?!?/p>
“他其實是三人中最像蘇揚(yáng)的人,他也是
霜栽盯著門外陳京觀的方向,
這也是她第一次用那樣的目光看著陳京觀,她抬頭的時候眼睛還是紅的,眼底的淚蓄在眼眶中呼之欲出。
陳京觀沒有看到她的表情,
但屋子里寂靜無聲,
他知道原因。
“其實從你們進(jìn)城那天我就一直在看著你們。泯川樓沒了,
我親手放的火,
我燒了我親手修起來的家?!?/p>
霜栽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席英也是在這時突然意識到,霜栽其實比她還小三個月。
過去和陳京觀相處時,席英總是會被有意無意的偏愛,
她只將一切理解為是陳京觀骨子里的善良,
可今日她看到霜栽,突然意識到陳京觀作為陳景豫的那十年,也是有妹妹的。
人不是天生就會照顧人的,除非他曾經(jīng)做過這一切。
“那我只問你一句,江阮能走到今日,
你做了多少?”
席英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不知何時蘇清曉從臥房里拿來了金瘡藥,可他沒有主動走過去,
席英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我說我只負(fù)責(zé)泯川樓,
你信嗎?”霜栽隔著帕子接過了蘇清曉手里藥瓶,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他,“算了,
好蒼白的一句話?!?/p>
“我信?!?/p>
霜栽的手一顫,席英看到她的嘴角有一道聊勝于無的弧度,霜栽摩挲著手里的藥瓶,
打開蓋子將粉末毫不猶豫灑到了傷口上。
沒有意料中地喊疼,也沒有任何情緒變化,霜栽只是又拿帕子按住了傷口,朝蘇清曉鞠了一躬道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