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棲野沒動,
陳京觀回頭看他。
“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你不是也沒信崇寧的鬼話嗎?”
“我信了?!?/p>
陸棲野低著頭,
握著酒罐子的手微微發(fā)著抖,“元煥讓我做一個選擇,我如果不出兵西芥,
要不然交兵權(quán),
要不然打闕州?!?/p>
“你最后選了什么?”
陸棲野的目光不知道停留在什么地方,陳京觀只覺得他眼神發(fā)直,他沒有動,就在原地靜靜等著陸棲野的回答。
那時候已經(jīng)到了六月,正是南魏的夜燥熱起來的時候,
陸棲野覺得南地的風(fēng)吹得他心煩意亂,
可他還是向元煥告了假,一個人騎了兩天一夜的馬來了景州。
當(dāng)初崇寧那封信遞到元煥面前時,
陸棲野正在和元煥商量何時進(jìn)宮益州,他們打算自北向南拿下東亭。
北梁是沒了軍戶,
可這么多年刻在骨子里的熱血難涼。
說來好笑,新北梁的那些地方原本就是東亭的,可這十年人融下來,
北梁倒對這些地方有了難以割舍的故土情結(jié)。
元煥聽說是南魏寄來的信,他自己還沒看就先讓陸棲野念,陸棲野興致沖沖地打開信,
看到落款處是崇寧的璽印。
“他說什么?”
陸棲野一時間說不出話,他一個字一個讀著,直到那信紙被他用手緊緊攥著的地方起了褶,一碰就破。
“崇寧綁了薛雯昭,用她威脅陳京觀獨(dú)自進(jìn)殿,此時此刻陳京觀應(yīng)該成了她的人質(zhì)?!?/p>
“她想要我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