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孔肅將目標(biāo)轉(zhuǎn)向林均許。
在一個重武輕文的國度,即使官至丞相,他依然是靠筆桿子說話的人,他的權(quán)利和威嚴(yán),仰仗的是上面人的施舍。
可是孔肅從何處得到了林均許的信,又是從何處得知何須就是蘇揚(yáng),這一切除卻陸林兩家的人,就只有陳京觀還知道。
“林叔?!?/p>
在林均許下獄的第七天,陸棲野托了元煥的關(guān)系見到了他,他在獄中的吃食全部由林家送進(jìn)來,而他平日的筆墨紙硯也都整齊碼在墻角。
唯一的問題是獄中見不到陽光,林均許每日只能守著一扇小窗分辨時間流逝,久而久之他像是長在墻角的蘑菇,逐漸萎靡。
“瑾兒還好嗎?家里還好嗎?”
林均許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到欄桿的旁邊坐下,而陸棲野也隨著他的動作躬下了腰。
“一切都好,只是目前我們尋不到證據(jù)能救您出來,恐怕您還得要在這待些日子。”
陸棲野的臉色不太好,他進(jìn)來前想過林均許的樣子,但是當(dāng)他真的看見時還是覺得心疼。
年近半百的人被莫須有的罪名壓著,縱使沒有皮肉之苦,他挺著的腰也彎了。
“我沒事,單憑那些信,他們定不了我重罪。只是皇上……”
林均許欲言又止,陸棲野進(jìn)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遣散看守的侍衛(wèi),如今他們附近沒有眼線。
“元煥冬訓(xùn)快結(jié)束了,他終究要回來的?;噬系拇_到了要決斷的時候?!?/p>
陸棲野的話剛說完,林均許就笑著搖頭道:“這一切都只能他先開口,萬不能由我們說?!?/p>
陸棲野一怔,他明白林均許的意思。
元煥是既定的繼位者,可他也只是繼位者,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還是臣子。
正因?yàn)樗钣邢M?,元衡才不希望他這么快得到一切。
到了元衡的位置,除卻他自己,任何人都是他的敵人。
“那你的意思是?”
“任由孔肅鬧騰,不要管我,我能留下一條命就很好了。你們要保全手里的兵,北梁,還是要靠拳頭說話?!?/p>
陸棲野點(diǎn)頭,然后從懷里拿出來一封信遞給林均許。
“這是父親給您的,您現(xiàn)在看完由我?guī)ё?。?/p>
林均許接過那張紙,久違地看到陸晁的名字,他難得的覺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