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因為日光昏暗,
掌柜的沒有認出眼前的叢愈來,如今聽到他的聲音,一時間,
那掌柜也來不及分辨真假,
只像個扎了孔的面袋子,
瞬間癟了下去。
“不去官府也行,
但你需要一五一十和我說清楚這米的來源?!?/p>
陳京觀說著,
向眼前的人伸出手來,那掌柜的猶豫了一下攀著他的手站起身,又重新把店里的煤油燈點亮,
隨后幾個人圍在一個小桌子旁,
將掌柜的逼在了最里面。
“說吧,到底是牢獄之災還是將功補過,全憑你的選擇。”
陳京觀換了姿勢靠在背后的米袋子上,一只胳膊搭著,另一只手在桌上似有似無地敲著節(jié)奏。
“想必大人在來鄙店之前已經(jīng)去過其他兩條街了,
那您該看見了,
新米的價格可是我們著陳米的兩倍還不止,一般人家根本吃不起,
我們也就是想著大家都能吃飽飯,才尋到個關(guān)系開了這家糧鋪?!?/p>
掌柜的話說到這連自己也覺得虛偽,
可是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廊州的糧是官家的糧,而每年新產(chǎn)的是有定數(shù)的,按理說宮里那幾張嘴吃不下這么多,
可是上面的人要收,我們又能怎么辦?我們只能勒緊褲腰帶過活啊?!?/p>
掌柜的一邊說一邊抹著淚,他旁邊的平蕪摸了摸鼻子,
那掌柜的就收起了自己裝腔作勢的一套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