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京觀直言不諱,他望向陸晁的眼神猶如那日在陸府二人唇槍舌劍之時,不過那時是陸晁在試探陳京觀,而此時是陳京觀在試探陸晁。
“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陸晁臉上的笑意凝結(jié),“你依舊相信不見血的刀刃,也能斬奸佞嗎?”
這個問題時隔兩年再次被提起,早已物是非。
陳京觀自認堅守自己的本心走到現(xiàn)在,可他扳倒了蔣鐸,斬首了遏佐,甚至將宛達斬草除根,要說他的刀刃依舊干凈,那太過偽善了。
可是他力排眾議去查了景州茶稅,他依舊不能對弗行遠的死無動于衷,他依舊不愿看著廊州的百姓挨餓,他的心沒變。
“信?!?/p>
還未等陸晁說話,陳京觀繼續(xù)說道:“但是我的刀出鞘了,就握在我手里?!?/p>
陳京觀不愿sharen,可若天道逼他,他愿意做個為好人執(zhí)刀的惡人。
“北梁,依舊會收復(fù)東亭,至于途徑,我不能告訴你。我的態(tài)度,你該明白?!?/p>
陸晁的分寸拿捏得很好,他只告訴陳京觀結(jié)果,卻不告訴他過程,這其中的過程,將由陳京觀決定。至于陸晁的決定,他把陸棲野交給陳京觀時,一切不言自明。
“明白了,那就剩最后一個問題?!?/p>
一時,原本苦寒的牢獄更是如凌風(fēng)雪,時不時有穿堂風(fēng)從二人面前經(jīng)過,讓空氣中的呼吸混為一談。
“晏離鴻,就是孟知參之子孟遙鶴?!?/p>
霎時,所有猜測皆已成真,記憶里的兩個人影慢慢交疊,陳京觀的手也慢慢握成拳。
其實他初見時就應(yīng)當(dāng)認出來的,只是他記憶里的孟遙鶴比陳京觀還要高些,還要壯些,孟知參還說要讓他成為南魏
“師兄,
席英傳了信,皇上讓您回京。”
陳京觀剛走出澄州的四方街,平蕪已經(jīng)將行李收拾好等在了路口。
“他終于坐不住了?”
陳京觀接過了平蕪手里的包袱,
與他一起翻身騎在馬上。
“恐怕這仗必須得打了,
北梁這邊有動作。”
陳京觀在刑部大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