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頁）

溫淺剛死，其子就要作為工具被送出去，溫潤痛罵蕭霖?zé)o情，陳頻也不放心蕭祺栩，自降官職陪著六皇子一同為質(zhì)。

而后的事情，陳京觀都知道了，他也就從陳景豫成了如今的陳京觀。

……

“先生當(dāng)日為何離開南魏？”

陳京觀剛張開嘴，卻發(fā)覺自己的喉嚨早被酸澀占滿，好不容易發(fā)聲，也只能輕輕問上一句。

“我怕死?！标惥┯^感覺到蘇揚手上的力度重了些，“你父親得罪的是蔣鐸，更是崇寧，他自己也知道，惹了他二人，若不能將他們一舉擊敗，只有被其反撲的結(jié)果?？赡愀赣H并不在意，他依舊循規(guī)蹈矩的生活，我便逃到了北梁，來投靠林相。”

“先生也覺得蕭霖靠不??？”

陳京觀自然明白陳頻心中的抱負(fù)，但他更明白父親不是執(zhí)拗沖動的人。若無其他因素，陳頻斷不會直接于朝堂上和蔣鐸起爭執(zhí)，更何談不顧及朝中勢力紛爭?？商K揚有意瞞著自己，陳京觀也不想多問。

他沒有想過從任何人嘴里得到真相，真相從來不是說出來的。

“他曾來書院尋我出山，可我無意朝堂，便引薦了你父親。那時的蕭霖還充滿著剛即位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他很快與你父親相熟，也很信任陳頻?？墒鞘捔厮坪跬浟?，他的龍椅，是踩著崇寧的血汗爬上去的?！?/p>

蘇揚提到崇寧時顯露出些許不自然，縱使他再做隱藏，陳京觀依舊看得出他的破綻。

“他們的母妃死得早，蕭娉祎從小在公主府受盡欺辱，可她早慧，憑著自己的手段在十六歲時嫁給了時年五十有余的前朝宰相，利用宰相在朝中的權(quán)利消除了擋在蕭霖面前的所有阻礙。等到蕭霖被封太子，那位宰相不多的幾日便被發(fā)現(xiàn)死在家中。可那時，已經(jīng)是他二人的南魏了。老皇帝年歲已高，沒過三年就薨逝了，蕭霖順其自然成了南魏皇上?！?/p>

有關(guān)蕭霖的故事陳京觀知曉一二，可崇寧的過往一直是宮中秘聞，知曉當(dāng)年往事的人沒有一個能活到現(xiàn)在。

陳京觀看著眼前的老人，蘇揚嘴里的話真假參半，讓陳京觀在不知不覺在信以為真，但心中的疑慮卻越積越深。

陳京觀的直覺告訴他，蘇揚與蕭家姐弟的關(guān)系不止于此，與蕭娉祎的關(guān)系更是難以言說。

“父親之死，與崇寧脫不開干系？”

蘇揚微微點頭，此時他臉上的淚已經(jīng)流盡，似乎與他的氣力一同越走越遠(yuǎn)。

“崇寧，她還是長公主的時候我便見過她。那時候她雖刁蠻，卻沒多少心機，她欣賞我的字，我也欣賞她的畫。后來她嫁了人，我再沒見過她了?！?/p>

蘇揚說到這頓了一下，陳京觀覺得他咽下了半句話，“蕭霖雖坐皇位，但實際掌權(quán)的卻是崇寧，自她將蔣鐸推上相位，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你父親只為南魏百姓，他不在乎誰居高堂?？沙弥?，若哪邊都不站，便是與兩邊為敵，故而事發(fā)之時，蕭霖也不救他?！?/p>

“可父親怎會輕易落入遏佐之手？”

蘇揚的話里，陳頻是與陳京觀腦海中心心念念的父親極像的人，卻不是他。陳京觀沒有辯駁，只是回握住蘇揚的手，后知后覺自己手心中也已經(jīng)滲滿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