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之緊抿著唇,他不是很想搭理她。
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放在心上的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對他說?
“王總!”悅云起覺得自己有點眩暈,聲音也有些飄,“我的腦袋好像撞流血了,頭也突然好暈……這算工傷吧?王總,下班路上受傷應該能算工傷吧?我要報工傷——”
她抓得很用力,以至于王行之想要轉過身看清她的傷口都有些費勁。
“別動。”王行之一只手摁在她的耳旁,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撥開她頭頂?shù)念^發(fā),“讓我看看?!?/p>
他的語氣依舊算不上太好,但手上的動作卻算得上輕柔。
距離太近,悅云起的耳朵不經意間蹭到他的掌心。
她有些分神地想,王行之這個人看著冷冰冰的,怎么他身上的溫度卻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呢?
她的耳朵被燙得紅紅的。
“嘶——”悅云起下意識地躲了躲,“王總,你看好了嗎?是不是有血?”
地下停車場的燈光并不明亮,王行之只能看清有一點點血跡,不算多,但他沒敢亂碰。
“有。”他垂下眼簾,這次是命令的口氣:“走,去醫(yī)院。”
沒發(fā)現(xiàn)出血時悅云起還能忍忍,現(xiàn)在她也覺得老板說得對,還是得去醫(yī)院看看。
悅云起在心里默默向也許已經洗漱完畢的司機大哥說了聲抱歉。
結果,王行之坐上了駕駛位,她有些受寵若驚:“王總,您要親自開車送我去啊?”
王行之降下車窗,冷淡道:“還不上車?頭不疼了?”
“疼的疼的?!睈傇破疒s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悅云起不敢靠著椅背,只能抬頭挺xiong坐得筆直,模樣看起來有些辛苦。
她的手還總是忍不住地想去摸頭頂。
“別亂動?!蓖跣兄恳暻胺?,也不知道從哪里看到她的小動作。
悅云起乖乖放下手,隱隱覺得車內氣氛有些緊張。
剛發(fā)現(xiàn)流血時她手足無措,如今雖然還是有點擔心傷到腦子,但已經沒那么害怕了。
她試圖活躍氣氛。
悅云起偏頭:“王總。”
王行之聲音悶悶的:“嗯?”
“您真是個大好人?!彼齽倓傔€和向孟夏一起罵老板是大傻叉,現(xiàn)在想想真是罪過。
收到好人卡的王行之一言不發(fā)地開著車。
沒得到回應,悅云起也不惱,繼續(xù)說:“其實我第一次拒絕您去醫(yī)院,是怕大晚上的麻煩您,您今天在宴會上那么辛苦——”
她想起什么,頓了頓:“……王總,您今天在宴會上好像喝酒了吧?”
“那不是酒。”王行之說,“我談工作時從來不喝酒?!?/p>
“那就好?!睕]有酒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