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著眼,她卻睜著眼,看著頭頂有些晃眼的吊燈。
她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小姐,小姐,醒醒。”空姐的聲音將她喚醒。
她呼出一口濁氣,看著空姐說不需要什么服務(wù),她身體也沒覺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空姐離開之后,她在想,這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場夢呢。
只有下身隱隱作痛的xiaoxue告訴她,這一切是真的。
她好像一個(gè)約完炮就落荒而逃的女人。
可是這算約炮嗎,她甚至只知道他的名字,一切有關(guān)他一切,她都不是很熟悉。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gè)人,在她悄悄的起床,臨走之前,她竟然盯著他的睡顏看了許久。
沈從容醒的時(shí)候,大手一撈,還想再抱著她再睡一會(huì)兒,可是床邊的溫度早就涼透了。
他起身,在屋子里找了找,只有垃圾桶里的套提醒著他,這一切不是他頭暈了做夢的產(chǎn)物。
他穿好衣服,戴上眼鏡,給秘書打了一個(gè)電話。
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他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她要跑呢,她這么不想看見自己嗎?
明明昨天晚上,他們是那么的合拍。
沈從容百思不得其解的搖了搖頭,起身,走了出去,既然她不告而別,那他就遂她的愿,只是別再讓他遇到她。
也是第一次,他突然的從容不起來,就算是面對家族的逼婚,他也沒有這樣過。
木拉格市的早春,霜雪還未完全的化,殘雪在油柏路上洇出灰撲撲的水痕,與冒頭的新綠形成鮮明的對比。
冬的余聲與春的韻律在同一個(gè)晨昏里僵持不下。
宣春歸托著行李箱,穿回自己熟悉的衣服,一邊走一邊哈著氣,白霧從齒間溜出。
圍巾的末端被風(fēng)吹的狂亂翻飛,她攥緊了手上的行李箱,另一只手塞進(jìn)包里,掌心捏著一枚紐扣。
她有些貪心,想帶走什么,即使只是為了做個(gè)紀(jì)念。
她抬頭看了一眼要出不出的太陽,一場荒唐夢,就終結(jié)在這樣的一個(gè)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