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木回答得坦然且言簡意賅。
風宴蹙起眉,她好像真的很擅長偽裝,自從被他看穿魅術之后,她不會在他面前使用那道術法,眼下即便不依靠魅術,也能裝得幾分真切了。
“如若我哪日殺了這幾個道貌岸然的仙門道君,到時必會牽連你這個表妹,難道你不會后悔當初走了我這個關系?”他眼角微微上挑,斜睨著她。
這個問題,阮清木倒也確實想過。
“那到時候,就說我是被你脅迫來的。
畢竟我這樣對他人沒有任何威脅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壞事呢?”阮清木頭埋在他xiong前,聲音悶悶地飄了過來。
風宴忽地輕笑一聲。
她抬起頭,望向風宴,“真信了?生氣了?”她觀察風宴的神色,眸光不似平日里那般流光溢彩,以往這種時候,他那漂亮的眼眸會化成冷厲豎瞳來嚇唬她。
“要不你還是放我下來吧,又不走,光站在這你也挺累的……”阮清木松開箍在他脖頸處的手,可風宴卻動了,他用力捏了一下阮清木纖瘦的背,忽然邁開步子接著抱她走了。
比起那種偽裝,他喜歡她說真話。
-云閣章臺,薄霧迷離,金光縈繞。
現(xiàn)如今云霄宗是由四大宮宮主執(zhí)掌,分別是洵青境——云榆生,翎玉峰——祝奇徽,懸瀾谷——寧雪辭以及祥聲境——琴殊音。
云榆生是云渡珩的祖父,性情十分隨和,終日里只知道駕著他那個寶貝仙鶴,在天地間云游四方。
劍道修為卓絕,卻沒什么野心,對飛升成仙之事也是淡然無求,仙門之事更是甩手出去,從不過問。
寧雪辭百年間一直閉關,從不出現(xiàn)。
琴殊音自小于仙門修煉時便被祝奇徽壓制一頭,平日就算想管也力不從心,所以云霄宗眼下一切事務皆由祝奇徽把持著。
昭重殿內(nèi),帷幔隨風婆娑飄蕩,偌大的殿堂中燃著一座香爐不時飄起幾縷青煙。
溫疏良站在殿內(nèi),恭敬地對著那縷煙作揖道。
“拜見師尊。
”那縷青煙應了一聲,逐漸聚攏,隨即光芒流轉,匯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又是一道金光飄過,一個面相慈善,身著雪白道袍的男子出現(xiàn)在溫疏良的面前。
是祝奇徽的一縷神識。
他負手而立,身姿挺拔,看起來約莫三十左右的年輕面容,一身仙風道骨,眉眼冷如深潭。
祝奇徽掃了一眼畢恭畢敬的溫疏良,鼻子哼了一聲:“才多久沒見啊,你小子又開始裝模作樣了。
”溫疏良直起身,神色間隨意笑著:“師父。
”祝奇徽的神識瞬間飄至溫疏良的面前,繞著他飄了一圈,冷笑道:“每次喚我出來都沒什么好事。
說吧,又怎么了?”溫疏良斂去笑意,正色道:“師父,仙宗的靈脈是愈發(fā)混亂了,這事您應該早已知曉吧?今日甚至有幾個外門弟子走火入魔傷了同門,他們發(fā)狂時實在是難以控制。
”他停頓一瞬,接著道:“所以情急之下,徒兒失手將那發(fā)了狂的弟子給殺了。
”祝奇徽聽完,眉心擰起:“唔……”他眼神微微一凝,眉毛輕挑,眸光銳利地審視著溫疏良,緩緩開口,語氣淡然卻帶著些不容置疑:“是你殺的?”溫疏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