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木說完這話,便又往風宴懷中縮了縮。
她極力克制著心口那股燥意,只覺周身的血氣都盡數(shù)滯于xiong口,血氣上涌間,眼前已然有些眩暈。
她緊緊勾住風宴的脖間,怕被他一松手直接丟在地上。
帶著暖意的風吹在二人的耳畔,同時還有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交疊在一起,就連發(fā)絲都彼此糾纏得拂在阮清木的臉上,有些發(fā)癢。
風宴垂下眼簾,視線落于阮清木的身上,那雙狹長上挑的眼眸微微瞇起,如同盤踞在陰影中的蛇,眼底盡是審視。
阮清木今日一身淺綠的煙羅裙,裙身用同色系繡著幾枝竹葉,裙擺層疊堆在風宴的臂彎間,腰間系著素緞腰帶此時也纏在風宴的另一邊手中。
她在他懷中好像一只乞求庇護的小獸,他心中徒然出現(xiàn)有一種陌生的、異樣的情緒。
她身上的氣息瞬間侵略般得縈繞在他鼻間。
風宴蹙著眉,歪頭判斷了一下,直覺讓他手間不自覺地用力,幾乎是本能想將她碾碎,絞殺。
阮清木哎呦一聲,腦袋徹底靠在他xiong前,“表哥你再用力我真的暈了啊。
”“我很怕疼的,不喜歡別人暴力對我。
”有一句是真話,有一句是假的。
她將頭貼靠過來的一剎,風宴感覺自己那顆原本安穩(wěn)躺在xiong膛里的心被無形之物錘了一下。
墮魔百年間,因他是以妖身入魔道,魔修之間沒有什么同門的概念,只有陰毒殘暴,弱肉強食。
為了活命,他只能自己摸索修煉門路,憑借一些邪門修煉的禁術(shù)。
因妖在瀕死之時會陷入妖化,猶如回光返照,靈力暴增。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將自己重傷至瀕死狀態(tài),通過假死來騙過天道,可偷天換日將自己的修為保持在妖化最強時的狀態(tài)。
譬如與她初遇那一晚,他就是這樣做的。
在魔域時,若有人讓他稍覺威脅,哪怕只是一絲異樣,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斷絕危機,將其殺之。
同樣,此刻的他也感受到了這種威脅感。
從未如此刻般這么迫切的想殺了她。
“你之前,不是不愿被人看到與我走得親近嗎?”風宴忽然開口,聲線低啞。
阮清木愣住一瞬,她回想了一下,大概是初來云霄宗時她比較害怕被何言看到。
“現(xiàn)在這副模樣,又想利用我得到什么?”這話聽來有些耳熟,似曾相識。
她想,他之前也這般問過她,那時她不過是想活命,想混進云霄宗。
可現(xiàn)在她并沒有什么其他想法啊。
只是怕他把自己丟下,抱得緊了些……“沒有,只是不想走路,頭暈。
”阮清木回答得坦然且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