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竹胥居。
屋內(nèi)只有阮清木一人,風宴不在。
她一個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只因她一閉上眼,就能感知到,白天那幾個忽然發(fā)狂的修士被溫疏良帶走后,就被悄無聲息地全部了結(jié)了。
不僅如此,就連這幾個修士的尸身被丟在哪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緩緩睜開眼,漠然盯著頭頂上方的房梁。
之前她剛穿進來時,為了維持人形要不斷找尋新的心臟,那時的她并不能感知到哪里又死了什么人,只能偶爾靠著系統(tǒng)給的信息,偷偷摸過去。
眼下也不知是否因這幅身子的靈力提升,她居然可以直接感應(yīng)到這群修士在哪死的,尸身又被丟棄在何處。
比之前方便多了,可她現(xiàn)在卻用不上了。
但是一閉眼就是那幾個尸身躺在山間的場面,她實在受不了,最終還是起身坐了起來。
雖然這些死人的心她是不能放在自己的體內(nèi)使用了,但是上面的修為和靈力還是有些用處的。
而且沒準把這些心都挖了,這些感應(yīng)也就自動消失了。
順便還能漲漲靈力,這東西又不嫌多。
-夜幕之下,她獨自沿山路走著,夜風掠過林梢時發(fā)出簌簌聲響。
這條路通往云霄宗的后山,雖越走越僻靜,但大概是因為仍在仙門地界,所以并不覺著恐怖。
月光盈撒在阮清木那身素白的長袍上,把她映得瑩然生輝。
又繞過一個河道,她終于是尋到了白天那幾個忽然發(fā)了狂的修士,幾道尸身隨意被丟在林間。
環(huán)視四周,確認四下空無一人,她掏出袖中的匕首,掃見左手間的那道咒印,思索后,還是換成了右手。
掌心劃出一道傷口,她小聲念出咒訣:“天地自然,穢氣分散。
”“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阮清木將手朝著一道尸身探去。
一切進展得極為順利,第一顆心到手,因為此心不會再融入她的體內(nèi),她只能將心臟上的修為和靈力汲取。
隨即她又摸向第二個弟子的尸身,照例將其取出之后,收下了心臟上原身的修為和靈力。
取完兩顆心臟,她便開始閉目調(diào)息。
這幾日她一直試著引氣修煉,逐漸掌握自己體內(nèi)靈力的運轉(zhuǎn)。
已取了兩顆心臟,按理來說,她會對自己的靈力增長有所感應(yīng)。
可她靜坐調(diào)息良久,將靈識于體內(nèi)四處探尋,卻什么都沒有感覺出來。
這就多少有些奇怪了,哪怕是微末的靈力波動,也應(yīng)該有所感應(yīng)才對。
而且不知是何原因,她覺著夜風吹得她有些冷,溫度驟降,背后好似被人潑了冷水,寒意順著她脊背蔓延。
她打了個寒顫,想著是再取一顆還是先回去。
忽然一道幽幽的聲音自她身后響起:“你在做什么?”阮清木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她猛地回過頭,不知道風宴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也不知在她身后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