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暖搖頭。
老爺子最看重門當戶對。季明遠輕聲說,當年我父母就是因為門第問題被他拆散的。他苦笑一下,現(xiàn)在看到我哥對一個普通女孩這么特別,他當然坐不住了。
特別?蘇小暖心跳加速,季總對我只是
別自欺欺人了。季明遠打斷她,我哥從不讓助理陪他參加晚宴,更不會為任何人頂撞老爺子。他頓了頓,你知道他為什么資助那些孩子嗎?
蘇小暖驚訝地看著他:你知道?
他十歲那年,父母空難去世后,老爺子立刻把他送去了寄宿學校。季明遠的聲音低沉下來,那所學校隔壁就是一所公立小學。我哥常說,比起那些貧困生,他至少還在有錢的家庭,這個家庭能為他提供豐富的物質(zhì),雖然那個家冷得像冰窖。
蘇小暖胸口一陣刺痛。她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季臨琛總是那么冷漠——一個十歲就被剝奪了溫暖的孩子,怎么懂得表達情感?
所以,季明遠站起身,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該知道怎么讓對他最好。
看著季明遠遠去的背影,蘇小暖握緊了咖啡杯。溫熱早已散去,只剩一片冰涼。
回到家,蘇小暖輾轉(zhuǎn)難眠。凌晨三點,她終于讓出了決定。
第二天一早,她比平時更早到達公司,將一封辭職信放在季臨琛桌上,然后開始收拾自已的物品。
這么早?陳默打著哈欠走進來,不是說今晚要去新加坡嗎?
蘇小暖勉強笑了笑:計劃有變。
她最后環(huán)顧了一圈這個工作了一個多月的地方,目光落在季臨琛緊閉的辦公室門上。隔著那扇門,她仿佛還能看到他伏案工作的身影,眉頭微蹙,全神貫注。
替我向季總道別。她對陳默說,聲音有些哽咽。
等等,你要去哪?陳默慌了,季總知道嗎?
蘇小暖搖搖頭,快步走向電梯。就在門即將關閉的瞬間,一只手突然伸進來,強行擋住了電梯。
季臨琛臉色鐵青地站在外面,手里攥著那封辭職信:這是什么?
蘇小暖深吸一口氣:我的辭職信。我想臨時助理的期限也快到了,不如提前結(jié)束。
為什么?季臨琛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我我收到了《財經(jīng)前沿》的調(diào)職通知,要去國外分部。蘇小暖編造著借口,不敢看他的眼睛,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撒謊。季臨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昨天還沒有任何征兆,今天就突然辭職?他的手指收緊,是因為老爺子?
蘇小暖掙脫不開,只能低聲說:季總,請您放手
回答我!季臨琛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在空曠的電梯間回蕩。
蘇小暖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樣子。平時的季臨琛永遠冷靜自持,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冰山。而現(xiàn)在,這座冰山正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