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隱忍了兩年多。
直到那天,她將集團名下幾項零散資產(chǎn)打包準備出手。
合同遞到他跟前,月牙胡同那座舊倉庫,首當其沖。
那天深夜,他第一次摔門。
第二天,他提出離婚。
馮靜悠也是有備而來,先發(fā)制人點燃了輿論戰(zhàn)——那份股權信托。
她在簽署婚前協(xié)議時就發(fā)現(xiàn)了它,也大致猜到了來龍去脈。
婚前也好,婚后也罷,他有什么人,她從沒介意。
但她是棋子,是士兵。
這種可以撬動情緒和輿論的把柄,她自然早早留了心眼。
八卦營銷號鋪天蓋地而來。
那份早在結婚前就設置的股權信托,被渲染成了他婚后touqing的鐵證。
律師勸他撤回信托,或至少編個故事澄清受益人。
他全都拒絕了。
“我當初做的是不可撤銷信托,就是防著任何可能性。
”“我更不可能公布和受益人有關的任何信息。
”他太清楚,這種狗血劇本里,女方會被潑上最骯臟的字眼:狐貍精、小三、lvchabiao……人們根本不會在意事實,只會圍觀個痛快。
他寧愿自己像條落水狗一樣給人群毆,也絕不會讓那個人被放上案板大卸八塊。
離婚官司拖了近一年。
他放棄了部分表決權,自愿讓渡若干股權,算是付清了分手費。
馮家?guī)е浾搫倮p舟而退,堃璽順便賺得盆滿缽滿。
他頂著血雨腥風開完發(fā)布會,沒丟體面。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真正失去的是什么。
不是股份,也不是話語權,而是再也沒有資格與某個人并肩,肆無忌憚地談未來。
從他答應那場聯(lián)姻起,他就不再是“靳明”——而是一張牌,一張寫著高溢價、高估值、高回報的資本牌。
可憶芝喜歡的,從來不是一張牌。
她喜歡過的,是那個堅持初心、在意每一個選擇背后含義的他。
而那個他,早在那場利益交換中,被他自己親手殺死了。
所以哪怕交易失敗,恢復單身,并不代表他可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