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敢說,默默把鍋里剩下一大半的面條都撈出來,用水泡著放進冰箱里。
但剛撈出一半剩下的他全給倒了,準(zhǔn)備明天給遲北元煮新的。
從廚房回到客廳。
遲牧年見他爸站在窗戶邊上,眼睛看著底下。
遲牧年站到人旁邊也往下看,目光微怔。
是江旬。
他沒走,正坐在他們家樓下的石頭椅子上,兩手搭在兩邊的膝蓋,腰桿挺得筆直。
剛過完年,隨城進入了倒春寒。
而且昨晚剛下過雨,空氣里都是涼涼的潮意,底下的石頭凳是shi的,沾滿爛枯木葉子。
遲牧年有瞬間特別想沖下去,或者打個電話把人給勸走。
但他爸在旁邊他也不敢動。
遲北元瞥眼底下的江旬,再把目光放到自己兒子身上:
“什么時候開始的?”
遲牧年不敢再說慌,垂下來的手捏緊褲縫,“看完陸老師回來以后?!?/p>
遲北元感嘆一聲,
“意思是,都一年多了啊”
他這句像是踩在遲牧年心上。
再注意到獨自坐地下的江旬,此刻也是什么都顧不上了!
“爸,我喜歡他,我喜歡江旬?!?/p>
“他也喜歡我,我們想一直在一塊兒?!?/p>
說著也不中年男人的臉色,遲牧年停幾秒繼續(xù)說:
“而且你不是也說過么,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他對我更好的了,那,那既然這樣,我們?yōu)槭裁床荒茉谝黄????/p>
遲北元被他這幾句逼得都快沒辦法,沖他大聲道:
“我是說過,但我是這個意思嗎?!”
“你們是兩個男的,你們可以當(dāng)朋友,當(dāng)兄弟,當(dāng)彼此最堅實的支柱,唯獨就不能是這種關(guān)系!”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這種關(guān)系是不正常的,也不可能被人認(rèn)可,你們要像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一輩子。”
遲北元說到這是真的痛心。
他是真疼兒子,江旬也是他看著長起來的,放眼里真要說是自己孩子也不為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