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待了三天才準備走。
這次來這邊是臨時的。
而且村里信號不好,遲牧年手機都沒法用。
回去路上,他開機以后把車里的窗戶都打開。
村里比城市空氣涼,旁邊緊挨著他睡覺的小小鄭打了個噴嚏。
遲牧年趕緊把窗戶又都關(guān)上,朝前抻了半個身子,小聲問:
“爸,咱們還在鄉(xiāng)道里么?!?/p>
“啊,過了前邊這個路口就出去了。”遲北元往前邊一指。
“噢那我怎么手機還沒信號呢”遲牧年盯著手機,再一次地開機關(guān)機。
還是不行。
從音樂節(jié)那天往后算,遲牧年已經(jīng)和外界斷聯(lián)三天。
“是先回家還是回學校?”遲北元問。
遲牧年:“你呢?”
“我先把你送到地方,再把你鄭叔的兒子送回家,下午再回學校?!?/p>
遲北元說著回頭看眼,“你要是想回家休息休息也可以,反正假都請了,不差這一兩天?!?/p>
回去路上遲牧年因為陸教授的事提不起精神,心情不好,悶悶的,現(xiàn)在也是真沒什么想法回學校。
但忽然想到什么,他還是說:
“沒事兒,就回學校吧。”
遲牧年他們今天早上不到五點就上了高速。
到學校的時候才上午七點多,學校門口還沒幾個人。
遲牧年努力醒著精神,從車后頭拿出書包。
幾步往那邊走過去,還沒走到,遠遠就看到一個人正斜著靠在那兒。
卷曲的頭發(fā)似乎剪短了些,露出平整的額頭,脖子后邊也打薄了,但看上去非但不奇怪,反而還多了些貴氣的少年感。
只是站在樹蔭底下,被黑色剪影蓋著,又顯得特別陰沉。
雖只三天,但朝夕相處,遲牧年感覺像是有很久沒見到他。
“剪頭發(fā)啦?”三天沒聯(lián)系,遲牧年莫名心里發(fā)虛,有意想跟人緩和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