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旬站在門口牢牢盯他。
他知道坐在里邊的人隨時就會回頭。
要是他看到他了,
就會發(fā)現(xiàn)江旬多年偽裝下最真實的一面。
是偏執(zhí)里的情欲和渴望,琥珀色的眼珠子中間一邊鎖著一個小小的遲牧年,從那截白皙的后頸,
在他蝴蝶骨和細細的腰。
不到三秒就能把人從里到外剝個干凈。
江旬忽然很嫉妒那個寫書的。
憑什么
自己想要了那么多年的人,在書里就可以隨意被人染指。
他們小時候天天睡在一起。
現(xiàn)在遲牧年不讓了,但殊不知這種驅(qū)趕會加劇這種欲念,會把人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全逼出來,更何況還是肖想了這么多年的人。
要是嚇到他怎么辦呢?
要是他接受不了這種事情,再也不理他,
像剛開學那樣對他失望,看到他就躲著走。
那就關(guān)起來吧。
江旬想——
即便是不愿意又怎么樣呢,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
他對遲牧年的感覺,
起初是很模糊的,模糊中裹挾著朦朧的清晰,混著他小小的身體,
在分開那幾年里迅速發(fā)酵。
分開那三年是橫在他心中的一把刀。
他現(xiàn)在寧愿殺了自己都想回到那時候。
他們就不該分開三年。
但那時候他太小了,即便有心也什么都做不了。
是啊。
自己的世界原本就是黑色的,
里邊什么都沒有,好不容易遇到這么一點點微白,哪里還有就地放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