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直到他洗完碗,收拾好廚房,躺進被窩里都沒有動靜。
窗外雪還在下。
一碗混著桂花蜜的湯圓下肚,遲牧年沒多久困意就涌上來。
但也許是一個人在家。
今晚他睡得非常不安穩(wěn),身體一下冷一下熱。
腳在被子里胡亂地蹬,雙手不停搓揉懷中的小熱水袋。
嗡嗡——
嗡嗡——
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還是江旬。
遲牧年費勁睜開眼,一看屏幕上的顯示都凌晨一點多。
接起來迷迷糊糊的:
“哎你還沒睡呢???”
電話那頭半天都沒有聲音,只有風(fēng)聲,還有雪籽打在地上的咔咔咔。
江旬在外邊?
意識到這一點后遲牧年徹底醒了,扯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不確定道:
“江旬?”
“你,你是在外面么,怎么這么晚還出去啊,不冷么?!?/p>
“就你一個人么?身邊有沒有其他人?”
風(fēng)聲和雪聲交織在一起。
電話那頭一直沒有人聲,遲牧年也不敢掛電話,只能一直在這邊等著,心里急得不行。
“江小旬?!彼俸耙淮巍?/p>
又過了快半分鐘,手機對面才響起極小的喘音。
江旬似乎在跑,可跑了沒多久就完全停下來。
“有人死了。”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遙遠,也特別陌生。
和之前那通在電話里,無奈勸遲牧年別感冒的不像是同一個人。
遲牧年愣在原地。
肩膀上的棉被掉到大腿上,從頭發(fā)絲到腳指頭瞬間變得冰涼:
“什”
沒等他回過神來,手機對面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