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還加上一句話。
但這句話具體是什么遲牧年沒聽見。
也有可能是他的幻覺,人江小旬根本沒說過話。
房間門被從里邊開開,江旬出去了。
可沒多久又折回來,給他被子里涼透了的熱水袋換了次熱水。
沒等遲牧年松口氣。
他卻再度出去了。
遲牧年睡眠一向好。
尤其冬天,就算中途被他爸從被子里揪起來,他都能跟個毛毛蟲似的,團吧團吧回床上再給自己裹回去。
但他今天再怎么樣都睡不著。
聽見他們家的大門“哐”一聲被關(guān)上。
遲牧年從床上坐起來,連衣服都沒穿,披著棉被挪到他們房間窗戶。
快半分鐘過去,一小孩出現(xiàn)在他們樓下。
用羽絨服后邊的兜帽把臉全部都遮住,到路口的時候停在那,回頭往他家樓上的窗戶看眼。
遲牧年在他看過來的時候趕緊蹲下去。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但等他再抬頭的時候,遠遠的小身影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他們小區(qū)。
遲牧年忽然有些難受。
他把窗簾重新拉上,回到自己床上坐著。
其實——
他覺得以現(xiàn)在江旬對他的聽話程度,自己剛才要是坐起來,跟小孩似的拽住江旬,撒潑打滾,死活就是不讓他走,興許人也拿他沒辦法。
哎。
但他不是個小孩。
遲牧年回床上待著,翻了個身以后換了個枕頭繼續(xù)躺著。
睜著大眼睛,賴到上午快十點才起。
窗外的鞭炮放了一輪又一輪,他們這棟老樓隔音效果一般,總能聽見有人樓上樓下地跑。
遲牧年洗臉刷牙都懨懨的,看著沒什么精神。
遲北元知道江旬回家還挺驚訝,心里覺得可惜,但面上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只說:
“沒事啊,反正過年也就這幾天,馬上你們就又能見面了?!?/p>
“恩”遲牧年應(yīng)了聲,往他們家沙發(fā)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