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北元顯然沒見過這個陣仗。
剛把人請進來喝茶的時候沒覺得,現在看這一地的東西心里就有點嘀咕。
但畢竟當了快二十年老師,對付學生家長還是游刃有余。
“小旬和年年一起長大,都是互相幫助的,實在說不上是誰照顧誰?!?/p>
其實遲北元還想再接一句——
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人小旬照顧他兒子
后來想想還是決定給自己兒子留點面兒:
“不過,實在是不用送這么多東西,我就是個老師,您這樣我要是收下相當于是犯錯誤了。”
“但據我所知,您也不是江旬的老師?!?/p>
中年男人是個生意人,經歷過無數次商業(yè)談判,這種時候就表現得游刃有余:
“我送這些東西過來,也只是因為您是兩個孩子的大家長,這么多年小旬吃你們家,住你們家的——”
“要是我們當做什么都不表示,倒顯得我們太不知道感恩,這樣以后小旬也不敢經常來家里找年年了?!?/p>
“這樣對兩個孩子都不太好?!?/p>
他這一套套的。
遲牧年在旁邊感嘆不愧是生意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遲北元不收下好像就是真的在趕人走。
左右地上那些東西雖然看著多,但實際就是幾箱補品、海鮮,是普通老百姓能承受的。
價格也沒有真得貴到太離譜。
遲北元只好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說了句您真的太客氣了,接著想要留人在這吃個飯。
“不了,我還有點事,就是小旬留在這兒過年了,得麻煩您。”
中年男人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扭頭睨了江旬一眼。
后者也看向他,極輕微地點了下頭,繼續(xù)去盯緊挨著他的遲牧年。
對方見怪不怪,收回視線以后準備離開。
他走遲北元是一定要去送送的,跟著一起下樓。
等他們走后,這個家里就只剩下倆小的。
遲牧年扯著江旬回房間坐著,從這里的窗戶剛好可以看到樓棟底下。
“你跟你叔叔關系真好。”他說。
江旬卻沒有多的表示,聲音很淡:“互相利用而已?!?/p>
遲牧年有些驚訝:“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