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一直拖到現(xiàn)在。
江旬喉結(jié)微滾,像是拼命把情緒吞咽進去:
“你別,兇我行不行。”
沒有得到答案遲牧年肯定是失落的。
但幾句話砸下來,他就不可能再像剛才那樣冷硬。
還奇怪:“我什么時候兇你了?”
江旬從前面扯住他的手,顯然是給了桿就往上爬,表情委委屈屈的:
“你在班上不跟我說話。”
“非要把面包、牛奶的錢還給我,還,每天當(dāng)著我的面和其他人走那么近”
他后邊這半句越到后邊聲音越小。
遲牧年想起這事就來氣,故意說他:“哦,就許你跟你朋友說你不認(rèn)識我,我就不能找別人玩?”
“我沒說?!?/p>
江旬再次用力扯住他,臉埋在他肚子上,聲音比之前用力,“我只有你?!?/p>
遲牧年被蹭得幻視多年前被人硬拉要帶回家的時候,趕緊推了把他臉:
“你先松開,倆大男的這樣扯一塊什么樣,你以為還在幼兒園啊?!?/p>
江旬被推開以后也沒走,仍蹲在地上,繼續(xù)仰著臉看他。
遲牧年房間朝南,一束光打在江旬微卷的頭發(fā)上,眼里的光是流動的。
呃。
更可憐了。
遲牧年偏開視線,嘆口氣后道:
“算了?!?/p>
其實之前遲牧年也多半猜到是這個結(jié)果。
他看過整本書。
江家就是個大窟窿,江旬也絕對有這么做的理由。
但遲牧年就是一口氣堵在那兒。
很正常,換任何人被這么來一下都不可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脾氣該上上,何況他們還是從小一塊長起來的。
就算現(xiàn)在,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有種自暴自棄的無力感:
“其實我沒真想讓你解釋,你也不可能身邊就只有我一個人。”
遲牧年說完以后站起來,但很快身后人也跟著一起,從后邊抱住他,像小時候那樣:
“我就只有你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