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倆人從幼兒園和小學一直在一起,幾年里就沒有分開過一天。
江旬沒理他,徑自把杯子拿到外邊的洗手臺上。
沒多久門外就傳來遲北元的聲音:“年年,你怎么今天又讓小旬出來洗杯子啊,都多少次了!”
“我想吹空調?!边t牧年坐房間里一喊。
遲北元還要再說的時候江旬已經洗完杯子出來,抬頭沖他:“沒事的遲叔叔,順手而已?!?/p>
“順什么手,年年他比你還大一歲呢,你別什么事都慣著他?!?/p>
遲北元說是這么說,實際上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
倆小孩一塊長到現(xiàn)在。
他也是沒看懂,江旬這從小到大對他兒子的呵護勁兒究竟哪來的,有時候甚至比他這個當爸的還周到。
就這樣被寵著的那個還混了個“哥”的名頭。
遲北元嘆口氣,像揉遲牧年一樣把江旬扯懷里,在他腦袋上用力揉兩下,開玩笑說:“還是我們小旬懂事,干脆回了你家那邊,來做我兒子算了?!?/p>
江旬心臟微顫,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房間。
他做夢都想做遲家的孩子。
這于他而言比任何價值連城的財寶還要珍貴。
但他知道不可能。
江家那邊他跑不掉,遲家這里也不會真的收養(yǎng)他。
房間里遲牧年還在喊,“江旬,快點進來,比賽要開始啦!”
“來啦?!苯沁厬寺暋?/p>
遲北元向來隨孩子,覺得只要孩子高興怎么樣都行,聽到這個也只扔下一句:“你倆那暑假作業(yè)記得寫啊。”
說完就去書房忙他自己的了。
江旬進來的時候,遲牧年正盤腿坐在一個大電腦前。
遲家父子最后都沒去國外,但其實他們學??偣矆竺サ睦蠋熞膊欢?。
出國不像出省,學校里邊,年輕老師想靠帶學生磨經驗,年紀大點的又拖家?guī)Э?,哪能說走就走的。
后來學校就組織線上教學,遲北元那天放下遲牧年就去電子城淘了個二手電腦,晚上上課做課件,白天給遲牧年在家追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