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在幼兒園怎么樣?”遲牧年繼續(xù)問他。
其實他更想問他怎么瘦了這么多。
江旬沒回答他說的,只是側(cè)過去一點身子,像遲北元在醫(yī)院那樣探探他額頭。
探了半天以后感嘆說:“不燙了。”
遲牧年被他這動作暖道,趕緊說了句:“我沒事兒?!?/p>
左右看看后想起什么,“你為什么會在我家?”
沒等人開口,遲北元從外邊走進來,笑他說,“你把人當靠枕靠了一下午,就不許人來咱家吃頓飯?”
結(jié)果見倆孩子并排躺行李箱里,眼睛都直了,趕緊沖進去,一左一右地把他倆拉起來。
拍他倆屁股上一搓灰:“你倆咋躺這里頭啊,快起來快起來,哎喲喂,這身上都是灰?!?/p>
江旬爬起來的時候順便拉了把遲牧年。
遲牧年先是站直身體,在遲父看過來的時候主動把這件事扛下:“我們在捉迷藏?!?/p>
遲北元食指一刮他鼻子,責怪說:“捉什么迷藏,我看你是又想生病了,本來身體就沒好,就知道胡鬧,還帶著人小旬?!?/p>
說完去看旁邊的江旬:“小旬呢,你倆都快待一天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江旬搖頭。
“好?!边t北元一手牽起一個,一塊兒領(lǐng)著往洗手間那走,“飯做好了,都來洗手吃飯!”
他們這廁所站三個人有點擠。
打了滿手的泡泡皂,遲牧年仰起頭:“爸,你剛才去哪了哇,我整個家找遍了都沒看到你?!?/p>
“我到樓下喊小旬他們家司機一塊上來吃飯的,結(jié)果他說他不吃,非要等你們吃完以后再上來接小旬?!?/p>
“哦”遲牧年應了聲,往旁邊一瞥。
江旬手上也都是泡泡,也學著他把上邊這一層層戳破。
不知道是不是遲牧年的錯覺,好像在他們家的江旬,特別乖。
桌上除了幾道家常菜,遲北元還炸了脆薯餅,蘸著番茄醬就可以吃。
遲牧年剛退燒吃不了油炸,這個是專門給江旬做的。
“小旬,嘗嘗你遲叔叔的手藝?!边t北元夾了個脆脆的放人碗里。
江旬先是咬一口,后來三兩下把剩下的全吃光了,抬起頭朝遲北元認真道:“好好吃。”
“好吃就行。”遲父被夸的是真頂開心,也是想逗這小朋友多說幾句話。
故意揉了把自己兒子的頭發(fā):“不像年年,要求高還挑食,你看看古時候那些人,天天三餐吃粟米都當個寶一樣。”
“還有這宮保雞丁,放以前那可是專供那些皇宮大臣享用的,尋常百姓家壓根吃不到!”
遲北元研究了半輩子歷史,說起這些來沒完沒了,完全不管對面?zhèn)z豆丁聽沒聽懂。
遲牧年早習慣了,當沒聽見,默默往自己和江旬碗里添了勺雞丁。
江旬倒是聽得認真,還仰起頭問了句,“史官的意思就是專門記錄歷史的那些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