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連續(xù)幾天兩人莫名其妙都是扯一塊兒睡的。
遲牧年每次從床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這邊必然有樣東西被隔壁攥住,有時候是枕巾,有時候是自己的手,扯過去就死活掰不回來。
可等到下午鈴聲一響,江旬清醒以后又會皺著眉把手里攥著的東西丟開,再自己從床上爬下去。
遲牧年怵江旬,到后來說什么都不敢睡了,每天努力睜大眼睛,揣著自己的小手藏著,后來又眼睜睜看著自己或者床上其他東西被對方扯手里。
這樣過了近兩周,遲牧年每天都神色懨懨。
再一次差點坐自行車后頭睡著,遲北元看不下去了,問他:“年年是不是不喜歡現(xiàn)在的幼兒園?”
遲牧年沒吭聲。
“要不要爸爸給你換個幼兒園試試?”遲北元又說。
但其實只是說說,他是帶編教師,穩(wěn)定是穩(wěn)定,但這輩子都估計都在這了,也幾乎不可能給兒子轉校。
沒想到自己兒子眼睛都瞪亮了,一臉希冀地看向他:“可以嘛!”
遲北元:“”
左右看看,把他從地上抱起來,“那什么,年年晚上想不想吃包子呀,醬肉的好不好?”
遲牧年其實心里也知道這不太可能,在對方抱起來的時候,耳朵貼緊遲北元的xiong口。
“嗯嗯。”兩聲。
唉
反正都這樣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現(xiàn)在是夏天,幼兒園每天下午都會帶著崽崽們去在操場上玩一圈。
小班的是一塊出去,所有崽崽像開火車那樣,一個扯著另一個衣服下擺往前走。
但這樣的隊伍維持不了多久,到了外邊一下就散開了。
程成跑過來,后邊還跟著其他幾個小男孩,“年年,我們去玩沖鋒碉堡,要不要一起!”
遲牧年對這種跑來跑去的活動不感興趣,弄得一身汗不說,身上沾了泥巴回到家也不好洗。
“我想去喂颯颯?!边t牧年說。
颯颯是幼兒園里跑來的野兔子,被保安捉到的時候剛一拳打飛廚房一只耗子,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氣定神閑,歪著腦袋朝人看過來。
雖然雪白雪白毛茸茸,但脾氣不小,班里平常沒什么人敢喂他。
“颯颯。”遲牧年喊了聲,從口袋里拿出中午剩下的胡蘿卜泥,放到手心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