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留點德吧,你還希望當年再多死幾個學生?”
“我就是想不明白!又覺得憑什么,是不是那天車上的人,都他媽的只顧著自己,根本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去救他?!?/p>
堂哥幾句話卡在嗓眼里沒憋?。?/p>
“我從小一直跟他說,讓他在學校不要心軟,不要當什么爛好人,總那么無私頂什么用!”
“到頭來別人家孩子都好好的,就我們家的這個?!碧酶缯f到這氣憤中帶著點哽:
“說沒就沒了?!?/p>
堂伯后來再沒接他的話說,
遲牧年遠遠看著,把貼著臺階的落葉都掃進去,往上再走了幾排臺階,默默停在那兒。
遠遠見堂哥堂伯在自己墓前點了煙。
煙灰往兩邊燒,從淡淡的黃色變成黑色,紙錢被燒的卷起來一個角,變成黑色,飛得到處都是。
很快遠遠的兩個人往旁邊去,是兩塊連在一起的墓。
他們又對著那做出相同的事兒。
遲牧年認出來,那是他自己的爸爸媽媽。
而這塊墓地,他也不是第一次來。
小時候每年清明節(jié)都會跟著堂伯過來掃墓。
現(xiàn)在這樣,應該是除了他父母,自己的碑也被立在這里。
那兩人在這又站了會才走。
遲牧年遠遠跟在他們后邊。
咬著下唇,幾次想喊人都沒喊出口,直到這倆徹底離開后——
他才走過去,站在自己的墓碑跟前定定看了會,一屁股坐在前邊地上,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背靠著那塊白色的石階,遲牧年抬頭看著上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