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書包里翻出兩本習題集。
給他丟桌上。
“我要做的晚自習都已經做完了?!苯疅o奈。
“那不是還有別的題么,你快點快點,我給你掐時間,今天一定要把這些題都寫了。”遲牧年說。
都學一晚上了,江旬是個講效率的人,做什么事都專注,他覺得晚自習四個小時的學習時間已經綽綽有余。
心里也是真沒把即將到來的保送考放眼里。
在他這無論什么考試都一個樣,但在旁邊人眼睛都快冒火星子的監(jiān)視下,還是順著了。
乖巧老實的要命。
一點都沒有過年之前,坐在江家的主位上,對著江建景和一屋子老老少少逼宮的狠戾勁兒。
江建景是大年初三的時候被槍決的。
那天遲牧年說想陪他一塊去監(jiān)獄門口。
江旬拒絕了。
他說過,江家的事他不想讓遲牧年沾上一點點。
他也永遠不會忘記在柵欄外,江建景被帶上死刑執(zhí)行車之前,最后看向他的表情。
三分譏諷五分憎惡,剩下兩分什么都做不出來。
因為他尿了。
嚇的。
到最后跪在地上,像是只牲口被兩名警務人員扯上車。
‘怎么不讓你那個朋友陪你?’
六叔走到他身邊,也看著不遠處的江建景,神態(tài)不明。
江旬:‘沒必要。’
六叔似乎有些無奈:‘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其實是想幫你分擔?!?/p>
江旬不接他這個,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只有提到這個名字才有一絲松動。
這個人是他僅剩下的,活下來的意義。
是他成為一個瘋子之前唯一的變數(shù)。
正盯著旁邊人發(fā)呆。
遲牧年敲敲桌子,拿過旁邊的標準答案沖他:
“你看看你江小旬,這么簡單的選擇題都做錯了。”
江旬回神,往他這兒一看,很自然的把他手里的紅筆接過來:
“這題答案印錯了?!?/p>
“?。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