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每次都說不用。
“要不你先走吧,我吃飯本來就慢?!边t牧年說。
蔣天往對面看眼,
從位置上起身。
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拖著兩份瓦罐湯,
里邊是新鮮的排骨蓮藕。
他揭開一罐自己喝,另外一碗推到遲牧年面前:
“喝點,暖胃的?!?/p>
遲牧年接過來,
低低道:“謝謝?!?/p>
南三的湯是出了名好喝,平常還會有外校的學生進來蹭。
兩人餐盤東西沒吃完,倒是把湯喝個一點不剩。
回去的時候蔣天又不經意提起:
“那他這就是在外面造你的謠咯?”
“?。俊边t牧年沒想到人還在說這個,點點頭又搖搖頭:
“也不算那么嚴重吧?!?/p>
“怎么就不算了?他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笔Y天冷笑一聲:
“他根本不替你想,什么惡心話都往外說?!?/p>
“還不是因為我倆關系好,替你瞞著,掩著,要換個人準給你傳得學校里都知道,到時候你還在不在這混了?!?/p>
蔣天說的遲牧年一句沒法反駁,只默默走在人身邊。
“想什么呢?是不是覺得自己認錯了人。”蔣天見他表情復雜,以為自己猜對了,從旁邊攬一下他肩膀:
“我就跟你說那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早知道早好,咱以后離他遠點就完了?!?/p>
他這句話遲牧年沒法接。
自己跟程成說江旬也許從來沒變過,其實指的也許是書里的江旬。
自私、陰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遲牧年自以為把孩子養(yǎng)得特別好。
在他眼里,他家江小旬自強不息,溫柔善良小天使,即便是家里經歷過那種事,也能從里邊抽離出來,長成一朵無懼無畏的小花。
但他忘了,能在shi冷的河灘苔地活下來的,除了向陽花,還有狼毒草。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遲牧年回到教室里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