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牧年聽到后邊有腳步聲也沒回頭。
暗暗加快腳步。
他自以為已經(jīng)把人甩得足夠遠了,卻在兩個臺階跳下來以后的轉(zhuǎn)角,還是聽到了那句:
“你其實,不用跟我這么客氣?!?/p>
聲音很低,也很沉,像是一條加了長的嘆息。
從天臺到這棟樓樓底下,
再一直到他們學校小超市,回到班上的時候遲牧年都在想江旬這句話。
想到連程成中途給他發(fā)綠泡泡,讓給順便帶包餅干上來的事都沒記住。
“誒誒誒,
年年,你這心可都偏到太平洋去了?!背坛梢桓种皋糁謾C,委委屈屈:
“你明明都回復我了。”
“哦抱歉啊,我剛上來的時候太著急,把這個忘了。”遲牧年說。
“嗚嗚,怎么能忘了呢,
哎,我這試也沒考好,餅干也沒了?!?/p>
遲牧年剛要再說,
一旁蔣天接過來,“哎哎哎行了啊你,又沒給跑腿費,
想吃什么自己下去買去?!?/p>
“你也沒給?。 贝蟪套映袉?。
“那誰叫我們關(guān)系好呢?!笔Y天朝他彈了下舌,一條手臂橫在遲牧年頸上。
程成也沒故意想怎么樣,
主要就是沒考好,想到回家要面對的事兒就屁股疼。
上半身繼續(xù)扒在人桌上:
“年年,今天中午咱們從食堂出來去買個油炸湯圓吧,
就是學校后門那家的?!?/p>
遲牧年一句話堵在那兒。
下意識往身后斜對角那兒一瞥。
江旬就坐他斜后面,
注意到他的視線后立刻回看過來,面上涼意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