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川也起了身,他斜靠在床邊,一條長腿支起,一條長腿隨意垂在床邊,看著賈敬快速到甚至兵荒馬亂的穿著衣服,暗自挑了挑眉。
好似慢一點(diǎn)兒就會被人怎么著一樣。
“唉?!笔捇创▏@了口氣,“這也不能怪我?!?/p>
賈敬系著衣帶的手一頓,沒回頭,耳朵則是在聽著,心里忿忿,看這個沒臉沒皮的還能說出什么。
他現(xiàn)在手還發(fā)酸的顫抖呢。
“阿元先前為我準(zhǔn)備的什么黃芪湯,著實(shí)太補(bǔ)了?!?/p>
賈敬手下一亂,衣帶直接系了個死結(jié)。
這還怪上他了?
明明是蕭淮川先說他不舉的!那脆弱模樣,賈敬能不管他嗎!
又想起昨晚蕭淮川在他手中的精神模樣,賈敬徹底冷了面,面無表情。
賈敬背對著蕭淮川,一個眼神也沒給蕭淮川。
終于穿好衣服,賈敬也不管身上衣服因穿得急而有些皺巴巴,見總算穿戴好,他兀自松了口氣,一回頭就對上蕭淮川略顯幽怨的鳳眸。
“干、干什么這么看著我?”賈敬被蕭淮川盯著,說話都磕絆了一下,“給你喂那湯,也是你遮掩的那套說辭在先?!?/p>
眼睛則是不自覺得朝下看起,瞟著蕭淮川某處。
蕭淮川幽幽開口:“阿元可知你這做派像極了什么?”
賈敬不解:“像極了什么?”
“像極了那種一夜春風(fēng)后便無情翻臉的恩客?!笔捇创ㄕZ出驚人,意思不就是賈敬白女票了當(dāng)朝太子?
賈敬哽住,他何時說過不認(rèn)了?
他既決定了向蕭淮川坦白,賈敬就未曾后悔過,也不想否認(rèn)什么。
只是他們二人昨夜情亂,荒唐一夜,雖未做到最后一步,可在賈敬看來,也已太不成體統(tǒng)了……
賈敬這邊還未反駁回去,就又聽蕭淮川開口:
“也是,是我忘了,昨晚阿元在春風(fēng)樓一舉,今日全京城應(yīng)該都傳遍了你賈培元的風(fēng)流之名。”
酸澀之言,撲面而來,賈敬下意識抬起手扇了扇,看向蕭淮川的目光也一言難盡。
“那些人也只會記得那個小戲子……”蕭淮川滿臉落寞。
賈敬聽了蕭淮川的話,臉上閃過一抹思索,緊接著他便勾起了唇,“合該這樣?!?/p>
剛好給他們之間的事情做遮掩。
蕭淮川自然也明白了賈敬這句話的意思,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賈敬居然會這樣想,瞬間有一種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憋悶。
他瞇起眼,眼底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但嘴角下撇,說出的話顯得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