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川剛才那樣的喝法,忍冬可從未在他身上見過。
他心里也能猜到,自家主子大抵是擔憂賈二爺。
蕭淮川強行將心慌和燥意壓下,坐了回去,他準備連夜將手中的事情處理完畢,魯?shù)胤丝芰鞲Z一事,也該有個了斷了。
待蕭淮川忙完手上的事,桌案前的蠟燭將要燃燒殆盡,他動了動僵硬的脖頸,抬起頭看著外面蒙蒙亮的天。
“忍冬,幾時了?”
外間的忍冬聽見蕭淮川喚人,瞬間一個激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從書房外間進來,“殿下,已經(jīng)快要寅時了。”
蕭淮川頷首,“為孤更衣,準備上朝了。”
望著蕭淮川眼底的青黑,忍冬忍不住勸道:“殿下,這還有會兒時間,您要不先瞇一會兒,奴婢待會兒喚您?!?/p>
蕭淮川掀了掀眼皮,瞧了忍冬一眼,他雖沒說話,可忍冬卻已經(jīng)明白,按照他方才吩咐的去做便是。
“皇兄這是怎么了?臉色如此憔悴?!?/p>
蕭淮川站在殿外閉目養(yǎng)神時,耳邊傳來了一道關(guān)心的聲音,不用睜眼,蕭淮川也知道,是他的二弟,齊王蕭淮洵。
蕭淮川冷淡的態(tài)度,齊王早已經(jīng)習慣,他今日是故意給蕭淮川添堵的。
“皇兄可聽說了?三弟不日就要陪皇祖母歸京了?!?/p>
“是嗎?!笔捇创ㄕZ氣淡淡,毫不在意,他的心神在別處:
早朝大概需要一個時辰,不知道一夜過去,阿元的燒退了沒有。
見不到賈敬,不知道他的情況,蕭淮川心中原本壓制的燥意涌上,手下意識盤起手腕上掛著的珠子。
齊王盯著蕭淮川眉間的煩躁,故意問道:“皇兄不意外嗎?”
蕭淮川摩挲感受著那顆溫熱的珠子,若是賈敬瞧見,肯定能一眼認出,這是他先前送給蕭淮川的那枚砂金珠子,被蕭淮川編成了手串,隨身戴著。
他隨意答著:“皇祖母去五臺山禮佛時日已久,理應(yīng)歸京了,不然,父皇都該擔心了?!?/p>
齊王一哽,他見不得蕭淮川這般淡定,只當他是裝的,他不信蕭淮川不在意,齊王說話的語氣尖銳了幾分:
“三弟回京,就該入朝堂了?!?/p>
“嗯?!笔捇创嫔桓?,一夜未合眼,神情懨懨,也不是很專注,隨意道,“他年歲也不小了,該為父皇分憂了。”
待會兒出宮,還是把御醫(yī)帶上吧,路過蜜餞鋪子,也要給阿元帶些蜜餞甜甜嘴。想來他嘴里定是沒什么味,喝藥更是苦澀,
齊王見蕭淮川這般敷衍他,氣不打一處來,臉都跟著漲紅,剛準備張口說什么,就聽見尖利的傳呼聲:
“圣上到,覲見!”
蕭淮川站在首位,齊王不甘心地站回他應(yīng)有的位置,文武百官跟在其后,朝殿內(nèi)走去。
今日的早朝氣氛較以往不同,天豐帝龍顏大悅。
“哈哈哈哈……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