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湖水被風(fēng)卷起,濺起層層疊疊的漣漪。
白日里的馬車所見所感,瞬間涌入蕭淮川的腦中,迷霧徹底散去。
那人攏了攏肩頭散落的衣服,稍稍遮住了那片扎眼的白,轉(zhuǎn)眸喚著他:
“淮哥……”
“阿元!”
蕭淮川驚醒,陡然坐起身,皺褶叢生的錦衾順勢滑落,一半耷拉在床邊,搖搖欲墜。
蕭淮川鳳眼微睜,臉頰滾燙,渾身燥熱。
“嗬嗬……”
夜深寂靜中,獨(dú)留蕭淮川急促的喘息聲。
他眼眸中帶著紅絲,遲緩地轉(zhuǎn)頭,緊緊盯著一旁的墻。
蕭淮川的手放在綢緞床單上,下意識(shí)攥緊,像是要攥緊方才那起幻夢,綢緞床單上早已經(jīng)留下深深淺淺的手印。
不知道看了多久,被里shi漉之感愈來愈明顯,蕭淮川身子頓了頓。
他的眼眸于黑暗中暗沉如水,眼底是難掩的不可置信和羞憤。
他不是什么懵懂的孩童,自然清楚,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他居然……做了那等旖旎之夢。
若是一般的情況,其實(shí)蕭淮川并不在意。他不近女色,難免沖動(dòng)。
夢中景象他亦不陌生,正是他今日在翰墨軒隨意抓到的那冊書,講的便是兩至交好友科考,雨宿寺廟,巫山云雨。
是本男風(fēng)旎情之作。
可他又夢了什么,夢中之人居然在最后一刻,變成了……阿元!
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以!
馬車上瞥見的肩頭,夢中小賢弟的風(fēng)流之態(tài),在蕭淮川腦中一一閃回,怎么也趕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