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么樣?”
何長明略帶焦急的詢問大夫,一副關(guān)心弟弟的模樣。
賈敬的目光落在何長明身上,就這么靜靜看著。
何清同樣緊張,看向大夫的目光已經(jīng)染上了陰郁。若是他的兒子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他不會放過賈敬,也不會放過賈家!
大夫絲毫不受何清目光的影響,利落的收回手,語氣平緩冷靜,“沒事,只是驚嚇過度,暈了過去,喝兩副安神湯便好。”
至于身上的傷,不是他此次醫(yī)治的范圍。大夫神情淡然,但方才這里的鬧劇,他是盡收眼底。
眾人一聽,還真沒什么大事,真是嚇暈的,還嚇尿了,瞬間又憋不住笑了。
“噗嗤”一聲,不知誰帶的頭,眾人又笑做了一團。
“出息。”賈赦面帶嘲笑,輕嗤一句,卻惹來何清一記冷眼,浸yin官場多年的威嚴讓賈赦縮了縮脖子,扭頭避開了何清的視線。
“你們賈家今日到底想要如何!”何清目光如冰刀一般射向賈敬,“賈二爺?shù)降紫朐趺礃?!?/p>
今日的事情,簡直是他何清之恥!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是他自己膽小如鼠,關(guān)我們什么事?他……”賈赦還想說什么,可被一人輕輕攔住。
賈赦抬頭見是賈敬,立刻閉了嘴,現(xiàn)在賈敬在賈赦心中的形象,那可是比他爹賈代善高多了。
“何大人這話,培元不解。這事可不是培元能做的了主?!?/p>
賈敬一改先前的鋒利,此時倒是跟何清打起了機鋒,軟綿似針,讓何清已經(jīng)壓不住心中的煩躁,他打斷賈敬的話,毫不客氣道:
“今日的事情,我們認了,既然賈二爺說長榮犯了罵詈之罪,我們就按照罵詈罪論處。”
何清咬了咬牙,目光掃視一片,“按照大乾律例,當面辱罵朝廷官員,所范罵詈罪,當杖責三十?!?/p>
“賈二爺可還滿意?”何清一字一頓說完。
賈敬聽著何清的話,面上噙著笑,心里暗道:何清還真是狠,對自己親兒子都能這么狠。
杖責三十,若是都打?qū)嵙?,能將人打的皮開肉綻,絕對算是酷刑,臀部以下不養(yǎng)個幾個月,怕是好不了。
賈敬清楚何清在打什么算盤,何清是出狠招給自己下套。
自己若是欣然答應(yīng),何長榮便要被杖責三十,看似何清吃了虧,可到底下了狠手,他方才樹立的形象便會有所折損。
倘若自己為了名聲不答應(yīng),何清就會順勢借坡下驢,給何長榮找個輕的罪行,此事就算揭過去了,若是賈敬不甘心,事后再提,變成了沒理的一方。
無論賈敬選哪個,都討不得好,都是坑。
既然如此,他一個都不跳。
賈敬唇角微勾,緩緩道:“方才培元已經(jīng)表明,此事培元做不得主,培元并不在乎令郎說了什么?!?/p>
他說著,慢慢地舉起了自己那雙被包裹著的手,亮于眾人面前。
那雙手即便被層層白布緊緊纏繞著,只露出指尖部分,也難掩修長有型,就是這雙手寫出的書法,讓賈培元一舉聞名京城。
可眼下看著這雙手,顯得十分脆弱,也讓在場眾人心中不禁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