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下垂,落到蕭淮川握著自己的手腕上,只覺得有些燙,不自覺的動了動手腕。
蕭淮川嘆了口氣,順勢松開賈敬的手腕,手拿起旁邊掛架上的干凈布巾。
“我自己來。”
賈敬說著就要抬胳臂,蕭淮川見狀眼皮跟著一跳,再次伸手按住了賈敬的手腕,眉頭動了動,
“別亂動?!?/p>
“你這手還想不想要了?”
蕭淮川的語氣有些沉,
“手到底是怎么傷的?御醫(yī)說,這是弓箭的弓弦劃傷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aozha又是怎么一回事?”
倒不是蕭淮川不顧賈敬昏迷剛醒,就要盤問這些,而是京郊出現(xiàn)流寇作亂,已經(jīng)讓京中人心惶惶,此事非同小可,天豐帝都還等著關(guān)于此事的消息,他得先確定賈敬這邊的證詞。
其實在路上,守備軍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向蕭淮川匯報了大致事情的來龍去脈。
魯?shù)氐牧骺芡练肆鞲Z到了京城,就躲藏于西骨山上。
他們也知曉旁邊的溫泉莊子是京里達(dá)官顯貴的莊子,便一直盯著,想要撈上一筆,剛巧碰上賈敬過去,將賈敬捉去,想要好好敲詐一筆。
賈敬眨了眨眼睛,將自己先前就已經(jīng)盤算好的話說給了蕭淮川聽。
“我就是去溫泉莊子,誰知道忽然來了一群山匪,將我捉了去。”
“我掙扎反抗,他們想要用弓弦勒我的脖子,我握住了那弓弦……”
他說的平淡,蕭淮川卻已經(jīng)想到了這里面的兇險,手緊緊攥著手中的布巾。
這群人,該死。
“至于baozha……”賈敬觀察著蕭淮川的神情,“你知道的,我平日里對這些石礦很是感興趣,我挖那砂金金珠的時候,還順帶挖了些別的……”
“我就試了試,沒想到,還真的把那些人全部詐死了?!闭f著說著還帶著些得意。
蕭淮川卻深呼吸一口氣,聽賈敬這話,也就是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僥幸引爆了,若是失敗或者出了其他意外……
賈敬還想說什么,對上蕭淮川瞥來的目光,頓住了。
蕭淮川平日里多數(shù)是溫潤平和,可若是真這么覺得,那也是真的輕看了這位儲君。
賈敬自小跟著蕭淮川身后,自然了解蕭淮川,知道自己若是再亂動,蕭淮川便真的要生氣了。
他便只能依著蕭淮川,先是拿布巾擦拭了嘴角,又就著蕭淮川的手喝了水,最后蕭淮川為他的嘴角上了藥。
當(dāng)那溫?zé)岬闹父拐粗子窀嘤|碰到賈敬的嘴角時,只有賈敬自己知道,他是怎么忍著沒讓自己避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發(fā)熱的耳根,不斷翕動的睫羽,以及心底的渴望和抑制。
蕭淮川隨意撿過一旁的布巾,擦拭手上的藥膏。
“我的手……”
賈敬垂眸,輕輕問了句,可剛開口又沒了聲。
蕭淮川手上動作一頓,緊接著將手擦干凈,將布巾朝銅盆里一扔,抬眼,面色如常,
“沒什么大事,好好養(yǎng)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