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空白,但空白的遺書和同樣空白的遺書間還是有所差別的。
之前的是無話可留。
現(xiàn)在是無話能留。
路沉行的出現(xiàn)到底是與那些人有著不同的。
并非他沒無句可書,而是想說的話太多太多。
一紙家書又如何能夠道盡?
“我猜到了你會跟來。”利維特坦言說出自己的猜想。
實(shí)際在他說出自己的提議,僅是從路沉行的反應(yīng)中利維特就大致猜出了些對方的想法。而這個猜測又在路沉行說出自己想在外面接應(yīng)幫忙時被完全印證。
路沉行的小心思昭然若揭,利維特只不過是不愿拆穿對方罷了。
也同樣沒有拆穿自己。
畢竟說穿了,那又何嘗不是他的小心思。
事實(shí)上,因?yàn)橹缹Ψ揭欢〞鷣?,所以在利維特親口應(yīng)許下路沉行在外圍接應(yīng)的同時就是默許了他的跟隨。而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路沉行會跟著自己進(jìn)來,利維特也就更沒有需要留下遺書的必要了。
至于更深的,另外一層的原因,利維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告訴路沉行的好。
他還不愿意破壞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形象。
實(shí)際從利維特默許了路沉行的“擅自行動”起,在利維特看來,他和路沉行兩人在他那便注定只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結(jié)局。
且兩者之間不論是哪一個在利維特看來都可以稱得上是某種意義上的圓滿。
一個是他有能力護(hù)住路沉行,他們兩個一起活著離開這座巢穴。
另一個則是他沒有能夠護(hù)下路沉行,兩人長眠于此,生死相隨。
只要路沉行跟隨上他的步伐進(jìn)入這座巢穴,便除此之外再沒有第三種可能。
這也是利維特的私心,也是他那貪婪的獨(dú)占欲作祟。
從很小開始利維特便清楚知道自身外形的欺騙性地位,可他一直不屑此道。直到后來遇到了這個只有他的小雄蟲。
在這個世界他們都僅有彼此。
這是利維特最初時對對方提起興趣的點(diǎn)。
只是到底錯估了自己的心。
在得到過路沉行的特殊對待后,他便不可能允許路沉行再能像對他那樣,去對另一個人。甚至在瞧出路沉行對于自己這副皮囊的喜愛后,利維特也總時常有意無意的利用這一點(diǎn),畢竟他向來都是個不擇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