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的喧囂像溫吞的水流,裹著櫻花甜膩的香氣,漫過窗欞。
火影樓外事接待室的空氣卻凝滯著砂隱特有的干燥感,仿佛有看不見的沙粒懸浮其中。
手鞠端坐在硬木椅上,脊背挺得筆直,淺金色的發(fā)髻一絲不茍,砂隱大使的徽章在領(lǐng)口閃著冷硬的光。
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粗糙的釉面,目光卻像淬了毒的千本,精準(zhǔn)地釘在對面那個抓耳撓腮的金毛腦袋上。
漩渦鳴人。
他像只被釘在椅子上的猴子,橙色的外套蹭上了墻灰,嶄新的繃帶下,肌肉因為煩躁而微微繃緊。
他面前攤著一張皺巴巴的、邊緣被撕扯過的信紙,上面除了一個巨大的墨團(tuán)和幾道無意義的劃痕,空空如也。
一支筆被他煩躁地轉(zhuǎn)得飛快,幾乎要脫手飛出去。
“喂!”
手鞠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砂隱風(fēng)刃般的穿透力,瞬間切斷了鳴人神游天外的思緒,“法、橫沖直撞的墨跡。
開頭就是一個巨大的墨團(tuán),幾乎涂黑了小半張紙,旁邊還有幾道暴躁的劃痕,仿佛寫信的人跟這張紙有深仇大恨。
然后,字跡開始了:『我愛羅!
』稱呼倒是頂格,力透紙背,感嘆號畫得像個手里劍。
『手鞠大姐又催我寫信!煩死了!比學(xué)新忍術(shù)還難!
』字跡潦草,透著一股撲面而來的怨氣。
『木葉最近超——級無聊!任務(wù)都是d級的!抓貓!找狗!幫老奶奶修屋頂!(屋頂?shù)耐咂没?,差點摔下來,嘿嘿)
』“嘿嘿”兩個字寫得格外大,還畫了個歪嘴的笑臉。
『一樂拉面漲價了!大叔說是因為面粉貴了!可惡!我的零花錢都不夠吃三碗了!不過大叔偷偷給我碗底多藏了半塊叉燒!別告訴別人!
』叉燒兩個字被描得很粗,旁邊還滴了一小滴可疑的油漬。
『丁次那家伙……
』寫到這里,筆跡突然變得極其潦草,仿佛在飛速逃離什么:『……算了!那家伙的事沒什么好寫的!
』然后是大片的空白,似乎寫信的人陷入了長久的抓狂。
最后,在信紙最下方,擠著一行更小的、幾乎要破紙而出的字,墨跡新鮮,顯然是最后硬憋出來的:『下次!一定要吃垮你們砂隱的拉面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