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慵懶地挪移,將病房窗欞的影子拉長,斜斜切過光潔的地板,停在病床邊緣。
消毒水的氣味依舊頑固,卻被一絲若有若無的清甜果香悄然稀釋。
鳴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金發(fā)亂糟糟地翹著。
藥物的效力還未完全褪去,身體各處傳來遲鈍的悶痛,尤其是左肩和后背,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繃帶下的傷口。
他習(xí)慣性地想抬手揉眼睛,卻牽動了肩胛的傷處,疼得他齜牙咧嘴地“嘶”了一聲。
視線還有些模糊,他費力地聚焦。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床邊椅子上趴著睡著的小櫻,金色的發(fā)梢垂落,眼下帶著濃重的青影。
然后,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向門口——空無一人。
佐助離去的空洞感再次沉沉壓上心頭,他下意識地攥緊了右手,掌心那枚冰冷的護(hù)額硌得生疼。
就在這時,一點細(xì)微的、規(guī)律的“沙沙”聲,如同投入寂靜湖面的石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艱難地轉(zhuǎn)動僵硬的脖頸,循聲望去。
窗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影。
紅發(fā),素凈的深色便裝,側(cè)對著他。
午后的陽光勾勒出她挺直的鼻梁和緊抿的唇線,眼下那圈標(biāo)志性的青黑在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晰。
她微微低著頭,專注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哎……我愛羅?”
鳴人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濃濃的驚奇,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是應(yīng)該和勘九郎手鞠一起回砂隱了嗎?三天……那三天早就過了吧?那細(xì)微的“沙沙”聲停頓了一瞬。
我愛羅沒有立刻抬頭。
她只是將手中那個飽滿紅潤的蘋果,極其輕微地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
陽光落在她握著水果刀的右手上,那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卻帶著一種與削蘋果這種家常行為格格不入的、近乎冷酷的穩(wěn)定。
“看看你。
”
她的聲音響起,平靜,清冷,像沙漠夜晚的風(fēng),聽不出什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