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從未有過的、被強行納入保護圈的觸感,讓她冰冷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下意識地……抓住了鳴人胸前染血的衣襟。
砰——?。。?!沉悶到令人牙酸的撞擊聲!鳴人的后背,如同一個沉重的沙袋,狠狠砸在一塊凸起的、棱角尖銳的巨巖邊緣!骨頭斷裂的脆響清晰得如同在耳邊炸開!劇痛如同海嘯般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意識,眼前徹底被黑暗吞噬。
鮮血如同噴泉般從他口中狂涌而出,染紅了身下的巖石,也染紅了懷中少女素色的衣襟。
巨大的沖擊力讓兩人在巖石上翻滾了幾圈才停下,揚起一片塵土。
世界安靜了。
只剩下遠處隱約的廝殺聲,和近處血液滴落在碎石上的、細微的滴答聲。
我愛羅被鳴人死死護在懷里,巨大的沖擊力大部分被他的身體吸收。
她趴在鳴人染血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這具身體劇烈的抽搐和逐漸微弱的起伏。
溫熱的、帶著濃重鐵銹味的紅色液體浸透了她的前襟,粘稠地貼著她的皮膚。
她茫然地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鳴人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血污和塵土覆蓋下,是失去意識的灰敗,眉頭因為極致的痛苦而緊緊鎖著,嘴角不斷有新的鮮血涌出。
他的一條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后背抵著巖石的地方,一片可怕的凹陷。
而她自己……除了被震得氣血翻涌,竟……幾乎完好無損。
風,卷著硝煙和血腥味,吹拂著她凌亂的紅發(fā),發(fā)絲掃過鳴人冰冷的臉頰。
她淡青色的瞳孔,從鳴人染血的臉,緩緩移向他死死護在自己后背、即使昏迷也未曾松開的右臂,再移向自己下意識抓住他衣襟、同樣沾滿了鮮血的手。
指尖……在微微顫抖。
一種陌生的、滾燙的、帶著尖銳刺痛的東西,毫無預(yù)兆地、狠狠地刺穿了她被冰封了十幾年的心臟。
那感覺比守鶴的侵蝕更痛,比夜叉丸的匕首更利。
她長長的、沾著沙塵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蝶翼,劇烈地、無法控制地顫動起來。
一滴溫熱的液體,毫無征兆地溢出眼眶,順著她蒼白冰冷的臉頰滑落,砸在鳴人染血的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
她張了張嘴,喉嚨里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破碎的氣音。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