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只說了四個字,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屬于家庭“最高指令”的威嚴(yán)。
這是她“強烈要求”鳴人下放瑣碎工作的核心條款——他必須學(xué)會抓大放小,而不是把所有時間都耗在無盡的公文里。
“是!風(fēng)影大人!”
鳴人立刻挺直腰板,像接受s級任務(wù)般響亮應(yīng)道,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逃出生天般的狂喜。
他立刻屁顛屁顛地繞過辦公桌,殷勤地拉開旁邊一張?zhí)匾鉃樗麥?zhǔn)備的、更舒適的靠背椅,“您坐!您坐!我去給你泡茶!加雙倍糖!”我愛羅沒理會他的獻(xiàn)殷勤,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目光卻轉(zhuǎn)向辦公室角落。
那里,鋪著一塊巨大的、由細(xì)軟金色沙粒構(gòu)成的“地毯”。
沙毯上,散落著幾個色彩鮮艷的布偶和一只空了的奶瓶。
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撅著屁股,全神貫注地用肉乎乎的小手,試圖將幾粒散落的、閃爍著微光的沙粒,堆砌成一個歪歪扭扭的……小沙丘。
是漩渦沙晴。
她繼承了母親火焰般的紅發(fā)。
此刻,她粉嫩的小臉因為用力而微微鼓起,藍(lán)色的瞳孔里充滿了專注和……一絲小小的挫敗——那幾粒沙粒總是不聽話地滑開。
“沙沙……堆堆……”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小奶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我愛羅周身那屬于前風(fēng)影的冷靜氣場,在看到女兒的瞬間,如同春雪般無聲消融。
淡青色的眼底瞬間漾開一片深不見底的、近乎能將人溺斃的溫柔。
她不再看鳴人,也不再理會桌上的文件,腳步無聲地走向沙毯。
她蹲下身,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寬大的衣袖拂過細(xì)軟的沙粒。
“沙晴,”
她的聲音放得極低,帶著一種近乎耳語的溫柔,與剛才分析條款時的清冷判若兩人,“要這樣……”她伸出纖細(xì)的食指,指尖縈繞的沙粒如同最溫順的精靈,極其輕柔地引導(dǎo)著女兒肉乎乎的小手,將幾粒不聽話的沙粒穩(wěn)穩(wěn)地聚攏、壓實。
一個微小卻無比圓潤的沙球,在母女倆的指尖悄然成型。
“哇!”
沙晴發(fā)出驚喜的、如同幼鳥初啼般的歡呼,藍(lán)色色的眼睛瞬間亮得驚人,小手興奮地拍打著沙毯,帶起細(xì)小的沙塵。
鳴人端著兩杯熱氣騰騰、加了過量方糖的茶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高大的身影頓在辦公室中央,陽光勾勒著他輪廓分明的側(cè)影。
他看著沙毯上,妻子溫柔地引導(dǎo)著女兒堆砌沙球,看著女兒臉上那純粹的、毫無陰霾的快樂笑容,看著我愛羅側(cè)臉上那足以融化千年冰封的溫柔弧度……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巨大滿足和沉甸甸幸福的暖流,如同溫?zé)岬娜?,瞬間注滿了他疲憊的心房。
連左臂那偶爾傳來的幻痛,都在這一刻被熨帖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