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浴血,左臂無力地垂著,僅靠右臂艱難地攀爬在文太劇烈震顫的龐大身軀上,如同攀附在怒??駶械囊黄瑯淙~。
每一次沖擊波的震蕩都讓他口鼻溢血,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徹底撕碎。
他的目標(biāo),是守鶴龐大頭顱下方,那個在能量風(fēng)暴中如同破敗人偶般飄搖、被暗紅查克拉絲線纏繞包裹的——紅發(fā)少女!“我愛羅——?。?!”
鳴人的嘶吼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但他眼中的火焰卻穿透了混亂的能量亂流,死死鎖定了她!守鶴被文太那驚天一刀劈得頭顱劇震,口中的尾獸玉被強(qiáng)行打斷,能量反噬讓它發(fā)出痛苦的咆哮,龐大的身軀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不穩(wěn)!包裹著我愛羅的暗紅查克拉絲線也出現(xiàn)了劇烈的波動和松動!就是現(xiàn)在!鳴人用盡全身力氣,在文太一次劇烈的晃動中,猛地蹬腿!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朝著那風(fēng)暴中心渺小的紅點撲去!狂風(fēng)撕扯著他的傷口,劇痛幾乎讓他昏厥,但他眼中只有那雙緊閉的、沾滿沙塵和淚痕的眼睛!“給我……醒過來——?。?!”右拳緊握!沒有查克拉的光芒,沒有華麗的忍術(shù)。
只有最原始、最直接、凝聚了他所有憤怒、不解、痛苦以及……那無法言說的、源自靈魂深處共鳴的——一記灌注了全部意志的直拳!砰——?。?!拳頭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了我愛羅蒼白冰冷的左臉頰上!觸感……很奇怪。
不像打在血肉上,更像是打碎了一層覆蓋在萬年寒冰上的、脆弱的琉璃外殼。
碎裂的觸感順著指骨傳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守鶴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文太的怒吼聲、能量風(fēng)暴的嘶鳴聲……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我愛羅緊閉的眼瞼,極其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覆蓋在她身體表面、如同第二層皮膚的暗紅查克拉,如同退潮般瞬間消散!纏繞著她的怨毒絲線寸寸斷裂!那雙空洞的、被瘋狂和絕望徹底冰封的淡青色瞳孔,猛地睜開了!里面不再是荒蕪的凍土,不再是守?fù)竦寞偪瘛?/p>
只有一片初醒般的、茫然無措的空白。
像沉睡了千年,第一次被強(qiáng)行拉回人間的靈魂。
她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金色的頭發(fā)被血和汗黏在額角,湛藍(lán)的眼睛因為劇痛和用力而布滿血絲,嘴角還殘留著血跡,但那雙眼睛里燃燒著的……是足以融化堅冰的、滾燙的、純粹到令人心悸的……光。
“你……”
一個破碎的音節(jié),從她干裂的嘴唇中溢出。
下一秒,支撐著他們的守鶴查克拉徹底潰散!巨大的沙之軀軀如同失去了骨架的沙堡,轟然崩塌!兩人瞬間失去了所有依托,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從數(shù)十米的高空朝著下方狼藉破碎的大地,急速墜落!呼嘯的狂風(fēng)瞬間灌滿了耳膜,失重的眩暈感攫住了身體。
我愛羅的意識還停留在那一拳帶來的、靈魂層面的劇震和茫然中,身體本能地僵硬。
“糟了!”
鳴人瞳孔驟縮!下方是嶙峋的亂石和尖銳的斷木!以這種速度墜落,重傷的他們必死無疑!沒有思考!沒有權(quán)衡!純粹是烙印在骨子里的本能!在身體翻轉(zhuǎn)下墜的瞬間,鳴人僅存的右臂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將懷中那具冰冷僵硬的身體死死攬??!同時腰腹發(fā)力,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半空中強(qiáng)行扭轉(zhuǎn)身體!他用自己的后背,對準(zhǔn)了下方那片猙獰的、布滿死亡尖刺的大地!“抱緊——!”
他對著懷中那雙茫然睜大的青色瞳孔嘶吼,聲音被狂風(fēng)撕碎。
我愛羅的身體僵硬著,大腦一片空白。
只有那聲嘶吼,和箍在腰間那條滾燙、顫抖、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手臂,穿透了混亂的風(fēng)聲,狠狠撞進(jìn)她初醒的意識里。
一種從未有過的、被強(qiáng)行納入保護(hù)圈的觸感,讓她冰冷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下意識地……抓住了鳴人胸前染血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