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孟垚絕對不會往別的方向上想,但他現(xiàn)在和裴書聿一起,就很敏感地意識到,對方也許是對他有意思。
不待他思考為什么會有人看上自己時,一旁的裴書聿就已經(jīng)先出聲替他拒絕:“我們倆一個上白下黑,一個上黑下白,一個款式的運動套裝,我以為有點腦子的都會知道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怎么,北體什么時候又降低文化標準了嗎?”
“哦,還真是啊,”對面的男生被這么嘲諷也沒有生氣,只是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目的,眉開眼笑地看著孟垚,“那加一個也無所謂吧?當朋友不行嗎,有空出來玩玩。”
為防止裴書聿說出更難聽的話,反應過來的孟垚就立馬擋在兩人中間,露出一個禮儀性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們趕時間,就先走了。”
隨后牽著裴書聿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沒兩步,裴書聿扭過頭來,沒想到男生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對方朝他做了個很輕浮的動作。裴書聿不是個容易被人激怒的性格,毫無表情地掃過他一眼,就當沒這個人。
回到車上,兩人皆是坐著歇了一會。走了大半天,誰都有點累,而且外邊那么熱,車子里的空調(diào)還沒發(fā)揮起作用,孟垚就拿出提前準備的雪梨川貝水出來給裴書聿喝,以防他不舒服。
裴書聿喝了兩口就還回去了,孟垚讓他再喝多一點,他說不要。孟垚沒法,他把剩下的喝了一半,正要擰上蓋子的時候,裴書聿就掐著他的下頜貼了過來,孟垚嗚咽兩聲,不動了。
裴書聿就改掐為摸,寬闊的手能包裹著孟垚一半的側(cè)頸和臉頰。不知道裴書聿為什么突然這么做,但孟垚還是很配合就是了。車廂里不停地回蕩著唇舌交纏聲,兩人偶爾變換著角度,如交頸的鴛鴦。不知道多久,孟垚有些吃不消,手里的杯子險些拿不住,裴書聿像是注意到,邊親邊把水杯接過去放到中間的置物盒里,而后猝不及防拉開距離結(jié)束了這個吻。
孟垚的眼睛還沒對上焦,裴書聿的拇指在他紅腫的嘴唇上輕輕地碾了碾,有些意猶未盡地說:“這樣才好喝?!?/p>
意料外
周日的下午,天氣一如既往的好,路上車輛依舊多如潮水,裴書聿和孟垚占了其中一輛。
他們在前往送別徐政華的路上。
是一家在機場附近的五星酒店,到場的時候徐政華已經(jīng)在那里拿著菜單,最愛熱鬧的梁宇飛卻不見人影。
“他遲到了?”裴書聿邊調(diào)侃邊拉開椅子坐下。
不想徐政華竟然搖頭,“不,他不會來了?!?/p>
話音一落,孟垚和裴書聿皆是一愣。裴書聿反應快了一步,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又吵架了?”
孟垚估計也是這么想的,“但怎么說也是你的送別宴,無論如何都應該來的吧?”
徐政華的態(tài)度倒是無所謂,笑笑說:“你們還不了解他嘛,脾氣大得要死哦,他要生氣我能有什么辦法?!?/p>
孟垚不清楚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絕不贊同梁宇飛這樣的做法,“宇飛真是一點也沒長大。”
徐政華就笑出了聲,是善意的,話語間帶著點感慨:“孟垚,你知道嗎,我們四個人里,大概你是變化最大的。”
“有嗎?”孟垚下意識就去看裴書聿。
裴書聿假模假樣地盯著他,結(jié)果只是照著他的話也說了一遍:“有嗎?”
往往一個人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變化,旁觀者反而會比本人看得更清楚。四年前的孟垚渾身上下冒著傻氣,和現(xiàn)在相比已經(jīng)是天壤之別。
裴書聿的反應讓徐政華挑了挑眉,他打量著兩人,不回反問:“你倆……?”
裴書聿沒猶豫地點點頭,“對。”
孟垚總是慢半拍,也說了對,然后靦腆地笑了笑:“我們倆。”
孟垚和裴書聿在一起的事并沒有明確地告訴任何人。除了于洋,劉亞權(quán),還有裴書聿的家人,但也沒有刻意隱瞞,兩人同居徐政華不是不知道,或許他也早就看出兩人關(guān)系的不一般。
果然,徐政華一副了然的樣子,看上去應該并不排斥,他說:“你倆總是黏在一起。”
“可我們是后來才在一起的,當時并沒有?!泵蠄惡退f清楚,“因為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所以沒想好怎么告訴你們。”
“沒什么不能接受,我又不是老古董,身邊這種人也不少,”徐政華把手里的菜單遞給裴書聿,朝他抬抬下巴,“不信你問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