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杰朝他張嘴咧咧咧,絲毫不怕他。
飯后稍作休息,趁著天氣不錯,裴書聿帶著孟垚去了自家的馬場。
裴書聿以前愛騎馬,不過細(xì)數(shù)已經(jīng)有兩三年沒碰過了,他總是一時興起學(xué)很多東西,又對此感到極快的厭倦。為什么今天選擇帶孟垚過來,是因為幾天前孟垚在看電視時隨口說了句:“騎馬看起來好帥啊”,裴書聿以為他在說那個騎馬演員,還特地掃了眼電視,短短時間內(nèi)找出男演員的各個缺點進行批判。比如不夠高,肩膀太窄,古裝穿在身上像小雞,又說人家眼睛不好看,鼻子是做的,總之講的一無是處。孟垚本來就不是在講男演員,他只是覺得騎馬看起來還挺自在,也懶得因為這種小事和裴書聿斗嘴,就嗯嗯兩聲敷衍他了事。
這會到了馬場,裴書聿先在自己的馬上適應(yīng)了兩圈,找到手感后才讓孟垚也上來。他的馬是白色的,孟垚伸手摸了摸,馬兒居然挺溫順,主動低下頭來讓他撫摸,孟垚傻兮兮地和裴書聿分享,裴書聿不著調(diào)地說,馬兒可認(rèn)主,它這樣,是因為它在你身上聞到我的味道。
孟垚反應(yīng)過來后臉紅了紅,昨晚他才縱容著裴書聿胡鬧了兩三個鐘,要不是祭祖不需要他走太多路,這會怕是沒有精力再來騎馬的了。
孟垚其實想自己單獨騎一匹,不過裴書聿一個眼神過來他就閉了嘴,還說他沒學(xué)會走就想跑了。
孟垚不和他計較,剛踩上馬鐙被裴書聿一把撈上去了,裴書聿還笑他都沒有馬高。孟垚扭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裴書聿淡然自若地望回去,然后才低頭跟他咬耳朵:“和我配不就行了,說你沒馬高生氣什么,又不是和馬過?!?/p>
之后不待孟垚再說,裴書聿夾起馬腹就跑了起來。
四月的微風(fēng)吹拂著兩人,放眼望去是一片生機的碧綠。
由于慣性,孟垚后仰在裴書聿的懷里。一開始孟垚的確有些緊張,但裴書聿無意嚇?biāo)?,馬跑得很穩(wěn),孟垚就漸漸享受起來,裴書聿還讓他抓著韁繩,試著自己掌控一下底下的馬。
這種感覺新奇又刺激,短暫地讓孟垚忘記了某些煩惱。裴書聿和他一起握著韁繩,兩人的手緊緊交疊在一起,聽見耳邊孟垚傳來的歡呼聲,裴書聿也不自覺地?fù)P起了嘴角。
“呆子,就這么一直和我跑下去,好不好?”
裴書聿忽然附到孟垚耳邊說了這么一句話,孟垚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也笑著回他:“好啊!”
裴書聿無聲地笑了笑,得到回答后驟然夾緊馬腹,馬兒接收到主人的信息,猛地加快速度朝前奔去。孟垚驚嚇般“啊”了一聲,旋即是更加肆意地歡笑。
“我覺得我要飛起來了!”孟垚又在說一些傻話。
可這次裴書聿居然應(yīng)和了他:“嗯,你要飛起來了!”
裴書聿想,孟垚,我要你永遠(yuǎn)這么天真自在。只為我煩惱,只為我心憂,既然有人不懂你的好,那就讓我來替你解決這一切。
撕破臉
裴書聿借口出差,獨自前往西南。
輕車熟路來到孟垚的家,這一次和以往不同,他不再帶著成堆成堆昂貴的禮物,空手就敲響了他家的院門。
孟垚的父母有活要干,但裴書聿知道他們中午一定會有人回來吃飯。他特地在機場算好了時間,現(xiàn)在剛好十二點半,日上中天,裴書聿已經(jīng)被這邊的毒太陽曬到雙頰發(fā)紅。
之前回來都是嚴(yán)冬,這會換了個季節(jié)來,冷倒是不冷了,又變成熱死。裴書聿煩躁得不行,敲門也沒多耐心,“叩叩叩”里帶著明顯的急躁。好在他猜測的沒錯,敲門后沒多久,裴書聿就聽到里邊傳來腳步聲,還伴隨著一道婦人的聲音:“誰啊!”
“哐啷——”
門鎖被拉開,胡蘭的臉出現(xiàn)在面前。
裴書聿今天戴了口罩和帽子,不過胡蘭還是很敏銳地一眼就認(rèn)出來他。顯然沒有想到敲門人是裴書聿,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礙于他的身份,又沒有當(dāng)場就甩門離去。
“你來干什么?!?/p>
胡蘭就站在門口,絲毫沒有讓裴書聿進去的意思,態(tài)度對比上一次已然是天差地別。
裴書聿也不在意,原本今天就是要來談事的,又不是求和。
“我想阿姨已經(jīng)知道我和孟垚的關(guān)系了,對嗎?”招呼都不打了,裴書聿直奔主題,“您先不要著急想著趕我走,我從北京過來,也只是為了當(dāng)面和您說幾句話,以表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