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孟垚覺得神奇,陪她玩了一會,后面在她小手上塞了個紅包。大嫂說他太客氣了,孟垚說應(yīng)該的,又說大嫂辛苦了,生孩子的時候沒有去看她,真是抱歉。
之后大嫂那邊的家人來了,孟垚就退出去幫忙做些瑣事。雖然是全包給酒店,但還是有顧不到的地方,孟垚默默跟著打點。
吃飯時孟垚倒是想跟裴書聿坐一起,不過胡蘭沒讓,說哪有讓外人坐主桌的,而且你去他那里也沒規(guī)矩,大嫂那邊家人看了還以為咱們家關(guān)系不和諧呢。
沒辦法,孟垚只能抽空過去和裴書聿說了幾句,委屈他自己吃著先,要是不習(xí)慣的話,可以先回旅店休息,他這邊完事了再回去找他。
裴書聿沒說話,但孟垚知道他情緒不高,借口到衛(wèi)生間,好說歹說把人給哄順毛,又親了幾口,裴書聿這才開恩,捏了捏他的臉說:“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你忙你的就是了?!?/p>
得到準(zhǔn)許,孟垚才安心回到位置。
他大哥的開場致辭已經(jīng)結(jié)束,客人們配合地鼓鼓掌,宴會就算開始了。孟垚這一桌都是家里人,他,大哥,大嫂,還有大嫂的親戚,他爺爺奶奶和孟陽在隔壁桌,孟垚把裴書聿安插到那里,也避免他跟陌生人坐一起。
期間都是胡蘭和大哥的丈母娘說話多,他大嫂也陪著聊,中途小侄女餓了,在那里哭,大嫂只能暫時離場到包廂喂奶去了。
“這是你弟?聽說在北京工作?!?/p>
忽然間,大哥的老丈人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孟垚身上。孟垚在想事情
,反應(yīng)慢了半拍,胡蘭就在桌子底下推了他一下,小聲和他重復(fù)了遍問題,孟垚才趕緊回答:“對,是在北京?!?/p>
“我這老二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呆了點,但能力是不錯的,月薪有好幾萬呢!”胡蘭在旁補充,“聽說還是個什么上市公司,咱也不懂這些,雖然待遇沒他大哥好,不過能掙錢就可以了!”
“是嗎?”丈母娘接得倒快,雖然面上在笑著,但沒讓人感覺出有多真心實意,“好幾萬是很高薪了,你這兩個孩子都不錯,親家母有福氣?!?/p>
“那可不是,做父母的可不就是盼著這些嗎?!焙m這么些年積壓的氣好像突然找到了發(fā)泄口,一說就停不下來,“我們冬平,老二,那都是極好的孩子,從小就沒讓我操過心,成績好工作好,又懂得知恩圖報……,現(xiàn)在大哥又娶了文亭,給我生了孫女,旁人都不知道多羨慕我……”
說著說著,胡蘭竟然擦起眼淚來,孟冬平或許是覺得有些不合場面,擱下筷子提醒了句:“媽,今天是玥兒滿月,你說這些做什么。”
“也對也對,”胡蘭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就換上了笑臉,“瞧我這壞毛病,上年紀(jì)了總是要嘮叨幾句這些東西,讓親家見笑了?!?/p>
“不會,我要是有這倆孩子比你嘮叨得還厲害。說得多了,口渴了吧,嘗嘗這帶過來的毛尖,我覺得不錯呢。”
丈母娘不愧是從政府單位退下來的,說話精明,三言兩語就把尷尬化解了。胡蘭順著往下接,氣氛又漸漸活絡(luò)起來。
只是孟垚始終一言不發(fā),他是想著趕緊結(jié)束這場飯局,好帶裴書聿出去透透氣。不過沒能如他所想,無論什么飯局,總是免不了又臭又長。孟垚被迫聽著他哥和老丈人在那交流單位工作經(jīng)驗,足足兩小時,他老丈人才終于起了身。
又陪著送完所有客人,時間比估算的要晚了半小時。在大廳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裴書聿的人影,之前看的時候還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想著他應(yīng)該是無聊先回旅館了,在手機上發(fā)了個消息問他在哪,他大哥就過來了。
“真的不多待幾天?難得回來一趟?!?/p>
“不了大哥,”孟垚說:“跟朋友約好了?!?/p>
“你……,”
孟冬平欲言又止,孟垚看出來,讓他放心問。
“你那個朋友哪里交的,家庭背景怎么樣,我覺得……,他不太像好相處的人,你怎么會找這種朋友?”
孟冬平滿臉嚴(yán)肅,孟垚在他面前撒謊比在胡蘭那里還要不自在。他從小就敬佩大哥,甚至可以說是敬畏,久而久之,身體已經(jīng)形成一種本能,就是無論孟冬平問他什么,他都會老老實實地交代真話,并且按照他說的來做。
“室友?!鳖D了頓,孟垚說:“大學(xué)室友來著,住了四年,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只是看上去不怎么好相處,實際人很好的。”
孟冬平看著他,看上去像是在分辨他話里的可信度,“行吧,你自己注意著點。”
孟冬平最終也沒說什么,他大嫂有事喊他,孟冬平就匆匆過去,留下一句“過年再說”,孟垚說“好”,這次宴會就算徹底結(jié)束。